得撩人处且撩人+番外(24)
那二人背上受了石子,一蹦三尺,再度折返。
秦茉脚步异常敏捷,东奔西绕,数尽避过两个蒙面人的追截。然而她终究为女子,撑了一阵,还是被对方堵上了。
容非情急之下,使劲砸打了缠住他的壮汉,无奈木棍被人抢回。他管不了细枝末节,唯有抢到秦茉身边,以免她落了单。
秦茉进退维谷,石头也全扔完了,见壮汉目露凶光,以淫|邪眼神打量她,她心下发怵:就这样落到几个鼠辈手里?他们会以何种龌龊手段折磨她?
冷不防身后劲风来袭,她暗叫糟糕,这棍若敲在后脑勺,非死即晕!
电光石火间,容非一个箭步,右手前探,抓住她的肩头,强行摁将她于怀内,并举起左臂,护住她的头脸,硬生生替她挡了这一记!
“嘶”的忍痛声自容非牙缝中挤出,擦过秦茉的耳廓,亦直抵她的心房。
纵然这家伙讽刺她、窥觊她、暗随她,关键时刻,却跳出来保护她。
秦茉无闲暇感叹或感动,以最快速度拔下簪子,狠心瞄准蒙面人的左眼戳去!她得让他们见识见识,秦家大姑娘可不好惹!
那人闪避不及,被簪子划伤了脸,惊惶间气焰减半。
容非左前臂受了沉重的一击,犹自竭力抬脚踢人,扯开嗓门喊:“来人啊!有强盗!”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二人拼死顽抗,灰衣汉子生怕耗下去,真引来山民,跑回扛起晕倒的同伴,抢了容非那件缎袍,朝来路狂奔。
容非捂住高高肿起的左臂,胸口起伏,微喘着气,哭笑不得。
“你还好吧?”秦茉见他俊容惨白,语气软了几分,取了手帕,擦拭簪子。
容非痛得额渗细汗,疑心臂骨被打折了,仍咬唇摇头。
秦茉见状,眼底怜惜之意顿现,唇角则不由自主抿笑:“别逞强!此时回镇上,只怕撞上骗子同伙,你且随我去秦园处理伤口。”
容非方知她要去镇子边缘的庄园,讷讷地道:“姑娘回家也不多带个仆从丫鬟……”
“你还说我?你为何鬼鬼祟祟跟踪我?”她知容非受伤不轻,自行弯腰捡起落了一地的杂物,又把莲蓬数尽装入纸袋。
容非涨红了脸,没好意思回答,转移话题道:“都脏了,丢掉吧!”
“我爱吃。”她浅浅一笑,眼里如有星河流转。
容非心道,早知把一筐莲蓬全买下!可若扛起一大筐子追着她满山跑,有损形象……
他难堪地望了望身上的中衣中裤,唉……形象?不存在的。
心跳平伏后,秦茉端量着一脸窘迫的容非,正要好好审问一番,忽闻林中躁动声起,她笑容顿敛,低声道:“咱们得撤了!”当即掉头朝南飞奔。
容非绝没料到,秦茉的步伐竟如此神速,他得迈开大步才追得上,心中慨叹:秦家姑娘天赋异禀,非同寻常。
秦茉听得人声逼近,唯恐容非撑不住那几下痛击,一手拽住他的胳膊,试图拉他一把。
容非有点懵,这、这么主动?他该不会在做梦吧?
道旁林木飞掠如时光流逝,鸟鸣啾啾时远时近,让他有须臾失神,连臂上的痛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跑了约一里路,跨过溪涧,秦茉将他带至一处山洞前,放脱了他:“咱们先躲一阵,否则出了林子,没了掩护。”
容非只觉被她玉指抓握过的位置隐隐酸麻,依照吩咐,找了处相对干净的角落坐下。
一路奔来心焦体乏,秦茉脸上红霞渐染,窥见容非整条左臂垂下,以右手整理白色贴身小衣,她没来由记起他们初相遇时的窘态。
那时,他裸露的肌肤结实而微湿,她的脸埋入其颈脖间,掌心捂住的是他的鼻唇,微略抬头时,他那双美好似秋月、清穆如春风的明眸深深入了她的心底。
她怎就想到了那一幕?瞬时间,人如被滚烫红漆兜头淋下。
殊不知,容非比她更不自在。静默片晌后,秦茉吸了口气,压抑躁动的心,关切地问:“手……很疼吧?”
她本想说,多亏他为她挡了那一下,可若不是他追来,她只需藏在树上,倒也不必与那伙人起冲突,算来算去,似乎盘算不清谁是谁非。
“是有点痛,”容非如实招了,凝望她恬静中暗藏羞涩的美目,态度诚恳,“抱歉,我今日其实是……想向你道歉的,结果出了东苑,见你一路向东,按耐不住好奇,便跟过来了。”
“道歉?”秦茉灵动的眼眸轻转。
“我昨儿气在头上……望你见谅。”容非鲜少对人低头,如今几桩事叠在一起,他发自内心感到惭愧。
秦茉挑着淡笑:“哦?你是说,无心扰了我的‘亲热密会’?无妨,我方才照样毁了你当压寨相公的大好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