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撩人处且撩人+番外(222)
“忘了那日应允之事?”
秦茉知他所指。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她下意识的紧张与担忧,远远超于绵绵情思。
容非感受到怀中人的僵直,笑着吻了吻她的额角,柔声道:“我收回那句‘遗憾我俩无法青梅和竹马’的话。”
她微觉愕然,睁着水汪汪的明眸,茫然不解。
“错过前面的十八年,会让我们更珍惜未来。”
他捧起她的脸,眸光热烈且坦荡,直直透进她心底。
她两臂绕向他,缓缓把脸靠在他心跳所在,随院外渐散人声而剧烈。
不多时,他如细雨轻柔的吻,落在她沉静的眼皮、小巧的鼻尖、柔软的檀唇,浓情蜜意间酝酿起丝丝缕缕的盼望。
当红裳半褪,如花开花落般片片飘飞而下,覆盖了水磨青砖地板,二人于唇齿磕碰中,抵死绵缠至舒坦的婚床。
肌摩挲,汗互融。
泪眼所见的红帐如烈火,将她吞噬。
璀璨绚丽到了极致,却又如置身狂潮,一浪叠一浪的汹涌澎湃淹没了她。
馨香室内,销魂蚀骨,缱绻靡离。
热潮散去,她蜷缩在他怀中,蜜颊媚如海棠盛放。
他亲了亲她的眉心,吻去她眼角的泪,眸底满满的尽是怜爱。
长久于梦中困扰他的,终于实现,他们完全属于彼此,毫无保留。
大抵繁琐的婚礼让她疲倦,耳鬓厮磨一阵,她已陷入半梦半醒间,软绵绵地任他整理床单上的狼藉。
烛火熄灭后,她在熟悉的怀抱内沉沉睡去。
依稀梦回他们初见的那一夜,场景变换到了秦园后花园,后又到了东苑廊下,藤萝花瀑中……
与过往不同的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绸缪相依,化为彼此的骨血与灵魂。
真是个大胆且不知羞耻的梦。
然而,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梦境与现实,似乎有了重合。
“别闹……”
“嘘……乖,你答应过的。”
秦茉再无选择,任他反反复复地施予与索取。
纱帐摇晃,被枕透香,一夜魂乱。
欢喜冲刷着疲惫,连捶床的力气也不剩半分,残存的意念让她深刻明白,自己着了他的道儿。
那天,她执意让他等到新婚夜。
他提出了条件——届时,你得乖乖听话,由我吃饱。
而今,她肠子都悔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鸣谢:
鲨鱼也会哭扔了1个地雷
读者“忧愁の串串”,灌溉营养液 +2
(╯3╰)
第96章 番外三(上)
漫天碎雪纷纷扰扰, 为依山而建的贺家群院淡去了画栋雕梁之色。
天寒地冻,各处无人走动,唯独柳莳音身披朱色缎子斗篷, 步伐匆匆, 冒雪而行, 穿梭于各院落间的过道。
疾风扬起鸦翎青丝, 将寒雪肆无忌惮抖落在她身上,她缩了缩脖子, 双手藏在兔毛围袖之内。
秀眉和长睫沾染雪粒,衬得她双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静,紧抿的粉唇略显心事重重。
恍惚间,她隐约觉得雪似乎缓了些,可再看前方, 明明北风呼啸……何以她没感受到雪落?
她茫然抬头,惊觉头顶不知何时冒出一把月白色的皮纸伞;急转过头, 背后多了一名为她撑伞的黑衣男子。
此人三十岁上下,脸色苍白,有着她最熟悉不过的端正五官和木然神情,正是她的“舅舅”南柳。
“吓死我了!知不知道自己无声无息出现, 真的很像鬼啊!”柳莳音先惊后喜, 顺了顺凝滞的呼吸,按耐打人冲动,从围袖中抽出双手,轻轻为他扫落头顶和肩头的雪末, 心头暖意流淌。
“不必管。”他嗓音通透澄澈, 一如既往。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随七爷和夫人去孤山别院住到开春吗?”她提起容非,心下忿然。
她误以为, 容非成亲后定会安分守己在家陪夫人,不会像往日那样到处乱跑,结果,携同夫人跑得没了影。
新婚燕尔时,他先陪夫人回长宁镇,一会儿又跑到衢州拜访王爷,转悠了近两个月。近日夫妻二人又去了别院,大小事务、文书信件等每日交由楚然转达或传递,连八卫成了跑腿的。
容非和秦茉四处溜达,南柳自然要跟着。
柳莳音已多日不见他,正愁是不是该跑一趟,跟他商量点事,他竟返回贺家大院,且一声不吭跟在她身后。
当柳莳音问他为何回来,南柳回答简略:“休假。”
风雪无半分消停之意,柳莳音催促道:“走!去我那儿!有事和你说。”话音未落,手突然挽向他胳膊。
南柳惊诧之下,侧身而避。
他本就轻功极佳,踏雪无声,迅速绕到另一侧,她那一挽竟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