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萌又甜(26)
正是之前跑到邹淼事务所投诉过楼上动静太大的男人。
他翻着一双三白眼,冷冰冰的看了邹淼一眼。
“敲我家门做什么。”男人脸上挂着阴沉的冷笑,一幅有恃无恐的模样。
“你们家在做什么,楼上都能听到。”邹淼强压着怒气明知故问。
“关你什么事?”他态度嚣张至极,带着一股子让邹淼难以理解的高高在上般的鄙夷。
邹淼抿了抿嘴唇,还想要说些什么。那个男人却是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将铁门狠狠的擂上。
邹淼被巨大的声响弄的目瞪口呆,恨不得一脚揣上去。
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做什么。
只是在门口又静静的站了几分钟,直到听见门内再无其它打斗的声响,并传来女人低哑又痛苦的低低哭声。随着那男人的一声吼叫,连哭声也听不到了。
行吧,休战了。邹淼叹了口气,像是感到十分的疲惫。一头扎进了电梯间。
隔日邹淼的精神不大好,因为她失眠了几乎一整夜。
昨天夜里,她见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无数的画面争先恐后的钻入她的脑子。
女人的无助的哭喊和哀求,扭曲的肢体和粗暴的拳打脚踢。这一切就像是最最疯狂的雷暴夹杂着冷人窒息的寒冷雨滴,毫不留情的席卷而来。
可偏偏她还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述的满足和狂喜,仿佛禁锢已久的恶魔得到了觊觎已久的祭品,它疯狂又肆意的施展着自己的暴行,却仿佛是沉浸在最美好绚丽的幻象里。
痛苦,无措,直至麻木不仁。
暴怒,发泄,直到得意忘形。
一个十多岁的女孩看向自己,眼中的情绪有惊恐,有怀疑,还有一股深沉的恨意。她没有哭,而是转眼看向倒在地上瘫软无力的女人。
女人张了张嘴,像是一条窒息的鱼。
“回……屋里去。”
女人的声音在颤抖,简单的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女孩又望了过来,眼神冷的像冰。下一刻她头也不回的钻进了房间。
这一切像是一道锐利的哨音刺入她的脑海,当她根本没法闭上眼睛。仿佛只要再黑暗中一阖眼,她就会陷入那种疯狂快意的酣畅漓漓,还有入眼所见的恐惧与绝望。
无助交织着暴虐,让人无处可藏。
可她注定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站在门外。
一墙之隔,分割出了两个世界。那便是地狱和人间。
可她偏偏透过了恶魔的眼睛,看见了一切。犹如在海上雷暴的风眼中心,享有着虚伪的平静,周围却是狂躁不安不知何时才能平静的气流。
她久久不能平静,思绪在这漩涡里越陷越深。
一整天下来邹淼都精神萎靡。她的两个小手下也看出了老板的不正常。沈曼几次三番旁敲侧击,变着花样询问邹淼是不是病了,需不需要休息一天。
就连经常挑刺的陈卓都频频侧目,似乎在暗中观察邹淼的精神状态。
邹淼独自走到洗手池边,将龙头拧至最大,双手掬起一捧冷水泼向自己。冰冷的水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流淌,顺着脖颈灌入了衣领,很快浸湿了一片。
她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用力抹了抹自己的脸,终于感觉清醒了不少。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下班下班,今天我们搞团建,姐姐我请你们俩吃顿好的!”
陈卓和沈曼看着邹淼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两人不约而同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这大冷天的……”沈曼嘟囔了一句。
陈卓默默的看向邹淼紧闭的房门,过了几秒钟朝沈曼说:“我们准备一下吧。”
沈曼一脸茫然:“准备什么?”
陈卓瞟了她一眼:“她不是说要请我们吃饭么。把东西收了,准备出门了。”
第17章
冬月的夜晚温度下降的很快,刚端上来的烤串表面很快就凝结出一层油脂的结晶。
邹淼却是浑然不在意,机械而麻木的朝自己嘴里不停的送着这些高热量的“垃圾食品”。
“来一件啤酒。”
看来光是吃油腻的烧烤还嫌不过瘾,邹总还要加锦上添花。
沈曼嘟着嘴表示不满:“老板,你说请我们吃饭就是撸串啊?这也太不给力了吧。”
陈卓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有些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渴望高热量食物的摄入。”
沈曼先是不解的看向陈卓,又看了看邹淼。
她发现邹淼虽然神色自若,但也没有开口反驳。沈曼多少还算有点眼力见,听对方这么一说,琢磨着八成确有其事。于是也就不敢继续抱怨。
得,老板既然想大冬天的撸串喝啤酒,咱们这些小弟还有啥可反驳的?反正花的不是自己兜里的钱,舍命陪君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