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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玄学征服豪门(56)

作者:春江阔 阅读记录

如果不是那件突发事故的话,他想, 姐姐应该会考上一个好学校,认识一个同样温柔好脾气的丈夫,再生一个可爱的小侄子。

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呢?

仔细地从回忆,多年过去,这件足够改变他家庭的大事,似乎只剩下几幕场景。

饭桌上,父母宣布姐姐将会出国读书,她眼底流露出茫然的湿意;姐姐抱着他痛哭,他安慰姐姐不想走就留下;再后来,就是姐姐死讯传来时,他怔在原地,然后不断地和人求证。

姐姐去世那年,他才八岁。他没有被允许参加葬礼,只记得当时来了很多人,父母哭的很伤心。

葬礼之后,就是另外一种生活了。

父母不再那么忙,回家的频率大大提升,两人偶尔会吵架,但大部分时间是一同坐在客厅里发呆,偶然间听到什么响动,就会忽然跳起来,惊恐地环视四周。

他们的朋友偶尔会到家里来,纪宜春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叔叔。

那天他过生日,穿上小姑给买的苏格兰长裙,眉心点着一颗观音痣,被保姆阿姨推着去给父母看。在进门时,一个衣着考究的男人正从书房出来,见到他一愣,然后笑了:

“你和你姐姐长得很像。”说罢,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也能感觉到对方手指尖触碰他脸蛋时散发的暖意,但保姆阿姨却和吓着了似的,猛地将他搂在怀里,非等到男人离开后才放开他。

从那之后,保姆阿姨就再也不给他穿小姑娘的裙子,也再不给他点观音痣了。

在他十二岁那年,父母身边的朋友有人因性、侵、幼、童被抓,判有期徒刑十年。他听到父母聊天时悄悄叹息:总算能松口气了。

十八岁那年,父母两人习惯在外各玩各的,很少回家,但还是花钱买了个大房子。

在搬家时,他们名正言顺地销毁了关于姐姐的一切,并笑着告诉他:活着的人不应该总是沉浸在过去的事情里。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年过去,姐姐在他心里,就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影子。

又或者说,姐姐在活着的时候,本来就只是一片沉默的影子。

二十岁,以前住的老房子被卖出去,在成交的那一天,他专门从学校开车过去。主人家脾气很好,邀请他一起收拾花园——这家孩子对花粉过敏,打算把原本的玫瑰花拔掉,种成一片薄荷。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株株玫瑰被锄头翻进泥土里,然后听到有人“卧槽”了一声,挖出一块白骨。

骨头早被氧化了,一锄头下去,利索地断成几截。主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小心戴手套将骨头收捡好,换了颗树埋下去。

他捡到了姐姐生前的小镜子。

镜子是他们偶尔一次出门,从小摊子上淘来的。他记得姐姐很喜欢,老是带在身上,头发乱了,就拿出小镜子照一照,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觉得姐姐像个小公主。

他将镜子捡回去,同姐姐的照片一起锁在床头下的柜子里,偶尔拿出来看一看。

这一年,他去了姐姐去世的那个国家,专门去找了姐姐原本要去的学校。回国之后,他开始搭建自己的人脉,想方设法查当年书房门口遇见的叔叔,又找到退休的保姆阿姨,从对方那里探听消息。

原来,他的父母在生意上十分依仗那位强、奸、犯,也的确是在对方的帮助下,他们能够独辟蹊径,在纪家家族里一枝独秀。

“……姐姐的死,是因为他吗?”纪宜春问。

纪氏夫妇打了个磕绊:“怎、怎么可能!”

但又想到宜静正在身边,只得缓缓闭上了嘴。

纪宜静侧头津津有味地听完弟弟的讲述,像是在听别人的什么故事,感慨道:“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当年的她,在别人眼中是这个形象。

纪氏夫妇原本就心虚,此刻再听到宜静说话,生生打了个寒噤,悄悄地向后缩了缩。

宜静睨他们一眼:“放心,我不怪你们。”

怪谁呢?

当然是自己。

她半是感慨半是疑惑地自言自语:“我当年怎么就这么傻呢?明明可以带把小刀在身上,等那人脱了裤子,就干净利落地扎过去。”

“亦或者想办法买到安眠药,等他睡着时全部塞进他的嘴里。我力气小,可以先悄悄用绳子绑住他的四肢。”

“再不济,还可以大声嚷出来,去找人求助,早点逃跑。”

可是,为什么十八岁的她,就像一个顺从的羔羊,柔顺地躺在案板上,承受着对方的霸凌?

“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宜静侧着头想。

当第一次她被欺负,父母知道后,她的爸爸妈妈告诫她:“要保密,不然大家会嘲笑你”,“你不干净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要是要脸的话,就不要把这些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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