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十分满意,自然也兑现了金口玉言的承诺,参与编撰《四夷图册》的人员,全部官升一级。
一个月之内连升了两次官,这在大晟朝建立以来,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征战沙场的武将靠军功说话,有时一年内能连升两三次,可是文官们要想升迁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新帝登基之后,隐隐有打压世家大族的意思,如今这几位官升两级的贵公子,全都把云慕卿视为福星。
在他们眼中,世家大族与常山新贵的隔阂已经不存在了,大家一起努力,都得到了嘉奖,共同进步的日子难道不爽吗?
云慕卿功劳最大,官升两级,成了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八月以至,天下颇有功底的学子齐聚太学,听说新封的女官以升至七品,学子们摩拳擦掌,都想在京中一展宏图。
图册已成,还多做了一百册,分散藏于各处,所以也就没人再追杀云慕卿了,她要搬回暖水榭去住。
这几日二人一直在东来苑闭门不出,表妹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眼前,虽说从第二晚开始,云慕卿就不肯与他同床共枕,而是在隔着一间堂屋的西屋睡下。可终究还是在一个屋檐下的,韩凛觉得,这样东屋一个、西屋一个的睡法也很有趣。等将来成亲了,若是因为某件小事惹了卿卿不高兴,或许她就会和自己赌气搬到西屋去睡呢。
不过如果真是成亲以后发生了这种事,他自然会厚着脸皮追过去,管他哪间屋呢,有表妹的地方就是卧房。
而此刻表妹正在收拾她的孤本,马上就要离开这间屋子了。韩凛躺在床上,瞧着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卿卿,我伤口有些疼。”
云慕卿放下书册,走到床边:“昨日太医不是说伤口已经长好了吗?让你最近小心些,别把伤口扯开就行,怎么又开始疼了?”
“是啊,本来前两天不疼了。可是今日又疼起来了,许是因为今日阴雨天的缘故吧。卿卿啊,你说阴雨天我的伤口会不会复发呀?万一今晚发起高烧可怎么办?要不你再陪我一晚吧,明日再回暖水榭,如何?”
云慕卿抿着小嘴儿,戏谑的眸光瞧着表哥在那装可怜。
韩凛用眼角眸光一瞄表妹的神情,就知道已经被人家看穿了,却还是厚着脸皮揪住人家的袖子:“卿卿,我不让你走,我不舒服。”
“表哥,你别闹了行不行?”云慕卿使劲拽回自己的袖子:“咱们已经在这屋里憋了七天了,如今银甲军也撤了。你若再不去上房给太夫人请安,她定要闯进来揍你了。你若挨了打,可别怨我。”
还是表妹想的周到呀,韩凛嘿嘿干笑两声,摊手摊脚地一躺:“那你扶我起来,帮我穿衣服,咱们俩一起去给奶奶请安。”
云慕卿忍着笑扶他起来,不敢碰他的伤口,只能一手托住他脖梗,一手推着没有受伤的右肩。
男人体格健壮,分量自然不轻,又不肯自己使一点力。姑娘把全身的力气用上,才把他推起来,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谁知他又不肯好好坐着,往旁边一歪,整个人偎在了她身上。
“卿卿啊,我今日特别没力气,让我在你身上靠一会儿,缓一缓。”
“表哥,你不要这么无赖好不好?”他哪是没有力气,健壮的臂膀把她圈在怀中,鼻尖凑在她肩窝里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分明就是想趁机抱她一会儿。
“那你想想法子吧,怎么才能让我有力气呢?要不然,万一奶奶突然闯进来,瞧见咱俩这样……”韩凛铁了心不肯站起来,双臂暗暗使力,也不肯让她站起来。
这几日已被他占了好几回便宜,虽然不是第一次抱了,可是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云慕卿还是免不了耳热心跳,羞的不敢看他。
今日搬回去,以后几天就不能天天见面了,其实她心里也不舒服。只不过没他那么厚的面皮,把不舍都写在脸上。
他呼出的热气磨蹭着她细嫩的肌肤,让卿卿有点痒,想躲开他,却又被他抱得紧紧的。偷眼一瞧,见他唇瓣有些干涩,便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趁他不注意,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韩凛心尖一颤,抬眸刚好瞧见表妹羞红的小脸儿,正要转头逃走。
“不够。”今日就要分开了,这样一个蜻蜓点水的浅吻哪里能满足他。男人抬起大手捧过她的小脸,毫不客气地吻住红唇,把心中所有的不舍化在这一吻中,缠的她眸光凌乱、娇喘微微才肯放开。
“好了,来帮我穿衣裳吧。”心满意足的男人这才主动起身,大咧咧地伸开双臂,让心上人帮自己穿好外袍。
云慕卿脸上滚烫滚烫的,垂着头帮他取来衣裳,颤巍巍地给他穿上,却在系腰带的时候不得不环着他的腰去整理。她本就心跳如鼓,手上滚烫又颤抖,自然没那么利索,手指蹭在他腰上,隔着一层布料轻轻动作,像一只小虫子在腰间蠕动,惹的他直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