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得心里突突直跳,赶忙推开表哥,张开小手,凌乱的十指挡在遮不住的领口上:“你……你快回去吧。你何时进来的?我何时穿成这样的?”
韩凛看着她小脸通红的模样,哈哈大笑:“你此刻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我都瞧见了,白的、粉的、红的,真是招人疼呢,若不是没成亲,我何苦硬撑着,早就把你抱到床上去了。”
姑娘羞得无处藏:“你胡说,我又不是没穿,怎么会瞧见?”
“怎么没瞧见呀,脸是红的,耳朵是粉的,脖子是白的,你想到哪去了?”男人坏笑。
云慕卿抬脚踢他下榻:“你快走啊。”
“好了,不逗你了,给我亲一下就走。”韩凛欺身上前,拉开捂着脸的小手,在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才满足地起身离开:“不许喝了,早点睡吧。”
韩凛拎着酒壶走了,云慕卿目送他高大的背影离去,才吃吃地笑了起来。
一夜好梦!
一大早,韩决就到东来苑找大哥。一进门见韩凛正在吃早饭,于是,韩老大点点旁边的椅子让韩决坐下,跟自己一起吃。
“大哥,昨天倪姑娘找我了。她说扯下卿卿的假髻纯属无心之失,是有人推了她一把。他们一家人全都吓坏了,非要让她嫁进咱们家才肯放心。所以我来问问你,这件事肯定让卿卿难堪了。可不管怎么说,对方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可以让她来当面陪个罪,卿卿能原谅她吗?”
韩凛放下筷子,看向韩决。“他们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当说客。”
韩决拿起一块枣糕,毫不客气的塞进嘴里,又喝了口粥,先垫了垫肚子,才跟大哥说话。“别提了,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外面的人都这么怕你呢?那小姑娘简直已经吓蒙了,竟然跪在地上求我娶她。你说我能干这么趁人之危的事吗?我看她也不容易,两只眼睛哭的跟核桃似的。我当时没在御花园,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所以我只能来问问你。要是你和卿卿能原谅她,咱就告诉人家,别这么寻死觅活的了。若确实不能原谅,我就告诉她,这说客我当不了。”
韩凛面色沉静:“如今咱们家圣眷正浓,却也不能因此仗势欺人。存心作恶的自然不能放过,不过我要的是真相,不是被人当猴子耍。既然他们家托了你,那你就去传个话。让倪家那姑娘黄昏时分到知味楼等我,对了,叫上她哥哥陪着,免得让人家以为咱们欺负她。”
韩决欢喜一笑:“我就跟他们说嘛,我大哥是讲道理的,让他们不必那么害怕。好,一会儿我去东宫的时候绕一下,给他们家传个话。”
韩决在大哥这里吃饱了饭,就骑马去倪家。昨晚一起用晚膳时,倪碧生已经告诉他自家的位置,韩决不必费力气打听就到了。
他自然不能说自己来找倪姑娘,就对守门的小厮说找倪碧生。换好官服要前往翰林院的倪碧生已经走到庭院之中,小厮一来报讯,他马上想到来人是韩决,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出去。
“韩公子,这么一大早,你就来了呀。快快,请进。”倪碧生喜出望外。
韩决摆手一笑:“不必了,我要去东宫当值了。我来是告诉你一声,我大哥说让你黄昏时分带令妹到知味楼。他有几句话要问问倪姑娘,若真是被人推的,自不会让她平白受委屈。”
韩决说完上马走了,倪碧生赶忙跑回家里给爹娘报信。
倪夫人昨日听闺女说韩决已经答应娶她,一颗悬在刀尖上的心便放下了一半。此刻听儿子说韩决一大早便来家门口报信,心中便又踏实了不少。
“你怎不让他进来坐坐呢?也让我们都瞧瞧呀。”倪家父亲不是不疼闺女,也不是不想办好这件事。可他一个九品小官,这些年仗着家中钱财只知吃喝玩乐,真到出了大事的时候,根本不敢出头,反倒不如儿子沉稳。
倪碧生嘻嘻一笑:“你们放心吧!既然韩世子愿意见我们,就证明这事有转机了。这样吧,今晚在知味楼,我便邀韩二公子来咱们家坐坐,让你们也都见见他。其实,我还真觉得二公子人不错,做我妹夫挺好的。”
黄昏时分,韩凛从兵部出来径直去了知味楼。其他三人已经在雅间里等着他了,此刻有说有笑。
韩世子冷着脸进了门,倪碧生和倪心蕊赶忙起身行礼。韩凛也没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主位上,抬眸扫了一眼畏畏缩缩的倪心蕊,冷声问话。
“我现在问你几句话,你必须如实回答,不得有半句虚言。”
倪心蕊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韩世子,正碰上他冰刀一般的眼神,吓得小姑娘一抖,悄悄往韩决身后躲,一双颤抖的小手揪住韩决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