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沈千盏自己的话来说,她最近天天忙成狗,忙到性·欲减退,天也不想日地也不想日,只想两脚一蹬,合会眼睛。
乔昕帮着江倦山和林翘办完入住,特意要求两人的房间与沈千盏相邻,方便开会。
隔了几步远的林翘,在听见“开会”这两个字时,小脸一垮,丧出地表。
办完入住,乔昕领两位去房间放行李。
这趟住下,归期不定。什么时候写完最后十集剧本,沈千盏才什么时候放人走。
林翘生怕要在这住上一整月,足足拎了两个行李箱,从日常家当到被褥床单,整整齐齐带了个囫囵。
乔昕看她归置东西看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等到沈千盏的电话,立刻叫上江倦山一并去吃夜宵。
夜宵摊子离酒店不远,拐个弯就到。
沈千盏轻车熟路地点了一盅艇仔粥,数十串烤串,一盘黄金糕,又拎了几瓶酒这才回来坐下:“你们过来辛苦了,路上还顺利吧?”
“顺利的。”林翘羡慕地左右打量了她好几眼:“你都瘦了!昕昕说你每天凌晨三点睡,你怎么做到天天熬夜还把自己养得这么滋润好看的?”
沈千盏将酒瓶往桌角一磕,利落地开了酒:“小马屁精,你讨好我也没有假放,剧本该写还是要写。”
她将啤酒推过去:“喝点今晚好睡觉。”
林翘认床,每回跟组,都会找沈千盏喝点小酒。有条件就吃着夜宵喝啤酒,没条件就开瓶红酒聊聊圈里新贵的年下奶狼狗,这么多年下来,都快从习惯变成仪式了。
林翘跟她碰了碰杯,问:“季总呢,还没来?”
“开机宴才会来。”酒过辛辣,沈千盏缓了口气,才问:“有事找他?”
林翘摇摇头:“也不要紧。”
前期筹备时,林翘跟江倦山一同去时间堂的工作室参观过。大多时候,遇到难以下笔的地方,也是与孟忘舟讨教较多。本以为到了剧组,能够省了这些麻烦,不料,还是不见季总人影。
说话间,烤串端了上来。
沈千盏叼着一口肉串,说:“你应该说要紧,这样我才有理由催他早点过来。”
她声音太含糊,林翘没听清:“盏姐你说什么?”
“我说,”沈千盏把烤肉咽下,云淡风轻道:“顾问吃屎去吧。”
——
临近月底,剧组场景搭建得差不多了,人员也渐渐到齐。
监制排出了具体的日程拍摄计划,除宋烟外,从傅徯到一干配角全员参与排班,开始上工。
宋烟仍在赶拍《春江》,按她的日程表算,这两日就该杀青了。
沈千盏没等宋烟,令监制先排了傅徯的定妆。
邵愁歇自打上次推荐季清和失败,对男主人选存了偏见,特意在沈千盏旁观一众演员拍定妆照时,嘴里啧啧有声地嫌弃道:“差点,还是差点。”
沈千盏不动如山,连个眼神都没分过去。
这男人小心眼起来,通常都十分无理取闹,不理他自然消停了。
傅徯长得好,骨相出色,与季清和是同一挂的妖孽。人天生吃娱乐圈这碗饭的,在演戏的专业度上,起码能扛三个季清和。
连傅徯都不满意,他还导个锤子演。
——
四月三十日,开机宴。
沈千盏前一晚与财务核对账目至黎明,下午一点才醒。
乔昕上午应该来过,怕她睡不醒,窗帘半拉开,有午后的阳光从空隙里漏进来,像撒了一盆金光,明晃晃得刺眼。
她在枕下摸了会手机,看到时间时,抓了两把头发,起身洗漱。
开机宴设在无锡的季春洱湾,与影视基地相距十公里。
苏暂上午过去布置场地,给她留了数条微信,全是现场的拍摄图。
她边刷牙边看图,等返回微信列表,目光落在季清和的微信对话里。那里静悄悄的,连只言片语也没更新。
乔昕前两天就在与明决确认行程,昨晚还通了次电话,确认航班,安排接送的车辆。
照理说,季清和这会已经下飞机了。顺利的话,他应该坐上了剧组去接他的商务车,正在来影视基地的路上。
她漱完口,目光又一次瞥向手机。
微信嗡声震动着,机身光不溜秋地从洗手台边滑入水中。
沈千盏傻眼。
她盯着沉入水中的手机数秒,急忙忙捞起来。
捞得还算及时,手机除了看着不太好,运行照旧。
湿漉漉的屏幕上,是剧务提醒她五点要出发去酒店。
沈千盏拎着手机抖了抖水,连擦干的程序都省了,走了几步,将手机扔回卧室的大床上。
狗男人,有本事今晚也别跟她搭话!
——
下午三点,乔昕来看她起床了没有,见沈千盏坐在化妆镜前描眉画唇,握着手机给她打电话:“盏姐,你手机是不是又静音了?我刚才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