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哥。”
陈立洲停住了,“乌夏。”
“嗯?”
“以后这里也叫我们家。”
陈乌夏笑着点了点头,“嗯,我们家!”
过了一个多星期,陈乌夏倒完垃圾回去,见到李深刚刚进了大门。
机不可失,她快步回去,在二楼追上了他:“李深。”
李深回了头,站得比她高两级台阶,
她赶紧说:“你别把那天晚上的事说出去。”楼梯没有空调,只有窗外吹来的热风,她出了些汗。就是觉得他没有温度,靠得近了还能凉快凉快。
“我不喜欢说闲话。”李深很平淡。
“谢谢。”陈乌夏友好地微笑。
他补充了一句:“那天什么事也没有。”
她笑容变大:“当然了。”
两人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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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琳有两张酒家的代金券,眼见就要过期了,她说:“今晚出去饮茶吧,上一次的券还没用完。”
陈常平看看时间:“那就走吧,晚了又要等位。”
巧的是,在酒家门前遇上了李家三人。
还是马琳先见到的,她第一眼注意到于骊的水绿长裙,说:“是于骊啊。”
陈常平笑着上前:“旭彬。”
李旭彬是寡言的人,脸上不容易堆笑,简单应了一声。“嗯。”他退了退,让妻子去说话。
于骊笑了起来:“这么巧。”
陈常平指指酒家:“过来吃饭的?”
于骊点头:“是啊,你们呢?”
“我们也是。”陈常平说:“要开学了,到时候家长孩子都很忙,趁孩子还有空,过来坐一坐。”
这是于骊第一次见到陈乌夏,问:“这是你侄女吧,升高一了?”
“对。”陈常平说:“她叫乌夏。”
陈乌夏轻声说:“叔叔阿姨好。”
于骊拉过自己的儿子:“和我们家深仔同年啊,同学之间互相进步。”
陈常平说:“李深年年第一,你们做父母的也可以少操一些心了。”
“也不是,一切都有变数。”于骊说:“学生千万不能骄傲。深仔,知道吗?”
李深:“嗯。”
陈常平问:“要不我们一起吧?”
于骊笑着看了看李旭彬。
李旭彬点头:“好。”
三个晚辈各自礼貌颔首。
陈立洲这样的自来熟,遇上李深这一座冰山也没辙。两人在校园里和陌生人一样。
李深走在前。
陈立洲和陈乌夏一起跟在后面。
陈立洲嘀咕:“李深嘴里要是多蹦几个字,可能肺活量就不足了。”
马琳耳尖,拍了拍儿子的肩,小声地斥责:“没礼貌。”
进了包间,两家人围坐一桌。
既是陈常平邀请的,他说:“今晚我请客了。”
于骊:“让你们破费了。”
马琳:“哪里哪里。你们过年给我们送的那瓶酒,才叫破费呢。”
就在今年春节,陈、李两家互相拜年,李家送的是烟酒。马琳问过懂行的,这酒可是珍品。
于骊:“我的市上有的卖,你们家腊肉是陈家出品,独一无二。我们家老李对你的手艺赞不绝口。”
李旭彬:“是。”
于骊:“对了,立洲上学期是年级第一名吧?”
马琳:“是的,运气好拿了个第一。”
于骊:“高中不比初中了,不是凭运气的。深仔啊,你要向立洲学习。”
“嗯。”李深淡淡地应了声。
陈乌夏发现,他的面无表情或许是天生的。不是因为刻薄,不是因为冷漠。至少,他给她递了一包纸巾。
马琳说着客套话:“你们两父子坐在一块儿,气质都一模一样。你们家都是高材生。”
陈常平说:“基因好。”
于骊别了别头发。
这时,陈乌夏起身倒茶。
于骊笑着说:“谢谢了。”
陈乌夏看了李深一眼。
他握着茶杯,听着家长的话,全程说了不到十句话。
陈乌夏少话是因为担心“祸从口出”,没想到的是,李深一个德智体美劳全方面发展的好学生,和她一样犯社恐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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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完茶,回家了。
李旭彬和陈常平聊经济形势。
马琳:“你的衣服都特别漂亮,是在哪家店买的?”
于骊:“改天你有空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逛街。”
马琳:“好啊。”
陈乌夏还是跟在李深后面,步频差不多。走过一个路灯,他的影子倒在她的脚边,细细长长。
她没有细想,一脚就踩了上去。离开路灯,影子淡了。到下一个路灯,她又把他的影子踩在脚下。像是欺负他。
陈立洲和她并肩走着,她路线有些歪,但他正在讲电话,没多注意。
陈乌夏低头踩着踩着,忽然影子停住了,她双脚站上去。一抬头,就对上了李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