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的左耳耳钉映着微光。陈立洲问:“你什么时候有了非主流癖好?”
李深:“不久前。”
陈立洲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说:“你太极端。正如你所言,配不上我们小乌夏。”
“我知道她看过很多医生。这些顽疾,连精密的仪器也检测不出问题。我爸是医疗系统的,陈师兄,有时候,治病缺的是一个医缘。我说的五个医生不是道听途说,而是我真正去拜访过,听过他们的见解,试过他们的治疗。”
陈立洲挑眉,“试过?”
“上一个医生针灸神经,我自己去扎过两针。”李深说:“虽然我无法感同身受她的痛苦,但这漫长的治疗,我愿意陪她走一遭。”
“你有句话说动了我。”陈立洲反转刀子,将刀柄狠狠刺向李深的肩。“但我还是想给你一记来自哥哥的惩罚。”接着陈立洲又向李深挥出一拳。
李深没有躲,这两击,让他退了两步。
陈立洲虽然不爱运动,但是技巧十足。
“你说得有道理,乌夏现在缺的是一个医生。陈家这方面比不上你们李家的人脉。”陈立洲指间转着刀,钝刀咻咻咻生风,“而且,从你知道乌夏因你受累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在受煎熬了。杀人容易诛心难。李深,我要的是绞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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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衬衫和西裙晾了一天,干净整洁。陈乌夏要去收起来。
刘雅转过头说:“你就在那挂着呗。你要是折起来,衬衫上会有折痕。对称还好,不对称就很影响观感了。”
说的也是。陈乌夏又把衣服晾了上去。看着迎风招展的白衬衫,她笑了笑。
吴婷贝把椅子推到刘雅旁边,坐下问:“听说,雷振给你搞了一个实习的名额?”
“是啊。”刘雅咬一口苹果,边嚼边说:“陈乌夏不要了,雷振就给我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吴婷贝啧啧有声:“你男朋友没生气啊?”
“他生什么气?我托同学关系碍他什么事。”听这口气就知道,刘雅和男朋友还没有和好。
黄纱和男朋友吵完,已经手牵手散步去了。
宿舍里剩下三个人。
刘雅吃完了苹果,说:“陈乌夏,现在就你还没有实习单位了,明天加把劲。”
陈乌夏点头:“谢谢。”
面试时间排得比较紧。第二天,陈乌夏上完课,匆匆吃了个午饭。回到宿舍,她先是检查了简历和介绍稿,默念了几遍,才出去阳台。
然而,白衬衫已经掉在了地上。阳台角落的地砖比较低凹,经常有积水,衬衫的衣袖就横在污水中。
陈乌夏赶紧捡起来,拍了拍污渍。当然拍不掉,她有些慌,这下穿不了了。
她翻了翻衣柜,另外还有两件衬衫。很久不穿,压得起了皱。她后悔,为什么昨晚不把衣服收进来,就算挂在床头也好。
紧迫的时间没有给她考虑的余地。她挑了一件皱痕比较浅的衬衫,匆匆出了门。
下楼遇到吴婷贝和刘雅上来。
吴婷贝一眼看到了陈乌夏的领口,“夏夏,你这件衣服领口有些歪啊。”
陈乌夏赶紧整了整。
刘雅向上看一眼,问:“为什么不穿刚洗好的那件呢?那件和西裙比较配。”
“掉地上了。”陈乌夏说:“我先走了,赶时间。”
吴婷贝:“这也太倒霉了,临出门就掉了。”
刘雅:“可能风比较大。”
吴婷贝看一眼大太阳,“这也没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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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有了一个不妙的开头,好在陈乌夏稳住了,一问一答,还算流利。
不过,人事的眼睛在她立不起来的领子上看了好几眼。
走出旅行社,陈乌夏到便利店买了一瓶水,发呆了十来分钟。微信响了。
Li:「面试如何?」
她还没有组织好文字表述今天的混乱,第二条微信也来了。陈立洲问的话和李深一样。
陈乌夏叹了声气,任谁也不会料到,她会栽在着装上。当初,堂哥给她买衣服时,在说:”我们小乌夏,连职业装也这么漂亮。”
前面的玻璃模糊地倒映出她的身影。她捻起左边的领子,垮的。她的脸也是垮的。
陈乌夏又喝了一口水,一边打字一边想,轻飘飘的小内裤还挂在上面,为什么偏偏掉的是白衬衫。一切只能说是天意了。
陈乌夏把事情经过在微信叙述了一遍,复制一下,给两人都发了。
说是能力比外表更重要,可第一印象差了,面试也悬。旅行社没有通知过来,陈乌夏又开始投简历。
刘雅和男朋友和好了,她在宿舍里又秀起恩爱。日子和从前似乎没有不一样。
实习待定的只有陈乌夏。
星期五的晚上,吴婷贝“砰”地一下开了门,气冲冲地指着刘雅说:“你为什么和雷振说夏夏住五星级酒店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