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为自己的苟活找是为了余莹这个借口,但丢了她与生俱来的傲骨,那她与地上的蝼蚁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你看着娇娇弱弱的,但那么爱钻牛角尖,你不随波逐流又怎么样?这世上的漂亮姑娘多的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以为你死了谁会心疼,你活着才是你自己的。”
余令摇头,不与绿腰辩解。
看她的神情,绿腰就知道她是没听进去,每个人的脑子不一样绿腰也不勉强,再说等到余令再在楼里待上几年,人也就能想明白了。
“你看我选择活着,所以遇到了我的李郎,等到他功成名就就会接我出去。”
“他若是不接你呢。”余令忍不住泼了她一盆冷水。
绿腰浑然不在意地粲然一笑:“那快乐一时是一时,至少我知道他现在是真心爱我,愿意我为掏心掏肝。”
看绿腰脸上的神情不似作伪,余令实在不明白她想的是什么。
到了这地方之后,她一直避免思考这里人的想法,但现在不避讳的思考,她依然没思考出什么结果。
这里的每个人的脑子都与外面的人不同,也或是在外面时她以为自己想透的事情实则都没想透,每个人的脑子所思所想都难以让人琢磨透彻。
就比如沈屺春。
“你知不知道如何摆脱男人?”
她真的恐惧了沈屺春,所以宁愿张嘴跟一个才认识的人求助,“我与他有仇,他不杀我,却羞辱他自己,用羞辱他的方式来羞辱我。”
余令神情困惑,说出来她更不能明白沈屺春到底是如何想的。
“羞辱自己?”绿腰眨了眨眼,她听说余令的那个客人还是个大官,没想到还有这种特殊癖好。
凑近了余令,绿腰打量地看着她脖颈上的咬痕:“你确定他只羞辱了自己,没有对你动手,这牙印再深一点就出血了。”
说到出血,余令想到了她咬沈屺春,他仿佛不觉得疼,人反而更兴奋。
“他说他是一只狗。”
“哈哈哈哈——”
绿腰这次连嘴都来不及捂,张着唇大笑出声,瞅见余令淡定不过的表情,仿佛不觉得自己说了一件好笑的事,绿腰笑的更加厉害。
“他说自己是狗还不好办!你拿鞭子打他呗,让他跪着舔你的脚,什么叫用侮辱自己的方式侮辱你,他就是一条狗罢了,你不爱他,他怎么侮辱的了你。”
说着绿腰都觉得余令好运,遇到的第一个客人都那么简单,她还想着摆脱他。
她可能不晓得其他姑娘遇到的那些客人,不懂的怜香惜玉的,才不管是不是刚破瓜,就让她们去舔那些十几日没洗澡捂臭的腥臊。
瞧着绿腰“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余令突然不想与她说了。实际上沈屺春已经舔了她的脚,抱着她的脚睡了一夜。
这话要是说出来,恐怕绿腰会觉得她矫情,这里的人都是伺候男人,沈屺春却说他是她的贱狗,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里面的诗是用软件拼的藏头啊,不是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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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从绿腰的住处离开,余令坐在林中的藤椅上,偶尔有楼里杂役路过,与她对看了几眼。
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姑娘算不得主子,所以这里的杂役也算不上奴才。
在世家门阀里,哪有下人敢打量主子,走来过去也不给主子请安。
彩蝶寻着话跟余令说,先说了周围都养了什么树什么花,没话说了又看不到个人了,才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楼里的姑娘都是晌午左右才醒呢,客人也是入了夜才来,所以平日里楼里这时候都静静的。”
说起来余令都算得上是楼里的异类,每日拂晓左右就醒了,醒了之后也不在榻上多睡,直接起来洗漱。
“那绿腰?”
“绿腰姑娘今日恰好起了个早,平日里那么早没怎么见她。”
余令应了一声,瞧着捧着脸的彩蝶:“你要是觉得无趣,可以去做你自个的事?”
彩蝶连连摆手:“我现在是姑娘一个人的丫头了,跟着姑娘就是我的事。”
只是平日里她伺候别的姑娘,她们都是晌午左右才醒,拖拖拉拉的洗漱用了膳,挑挑衣裳,说说话就等着迎客了,现在离迎客还久着了,她一时间突然觉得时辰太多。
“姑娘你平日这个时候都在做些什么?”
“写字,画画,看书。”
她绘画不错,但书法上字太过飘逸,有人说她是花惯了画,提笔写字无锋,软绵绵的无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