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当初拒绝,现在就不应该来纠缠她,还做出一副怪异恶心的模样。
余令说话的时候,沈屺春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仿佛她的一字一句都值得他细细品味。
那沉迷的眼神简直就是个疯子。
“我知道你不愿,当年我前脚同意,你后脚就会跟谢辞非跑了。”
沈屺春轻笑,他怎么会不懂余令,她不愿的事,谁逼的了她。再说他要娶的不是什么余家的大小姐,只是余令。
现在这样正好,余令只是余令,可以任由他拉到与他地位持平的余令。
“所以你来是为了羞辱我?”
余令直视沈屺春,沈屺春嘴角含笑,摇了摇头,但却不开口解释。
屋里的酸味早就没了,绮窗大开,外头的风大股的往内涌入。
衣裳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很容易让人产生自己会飞的错觉,几乎在余令动的瞬间,沈屺春也动了。
余令还没跳窗,沈屺春已经把她拦腰压在了窗边。
余令半个身子悬空摇摇欲坠,沈屺春在她的正上方欣赏她挣扎的神情。
“放开我!”
推沈屺春的感觉就像是推巨大的石像,她废了全身力气他依然纹丝不动。
“沈屺春,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余家毁了,余明志死了……”她不信余家的飞灰湮灭没有沈屺春的推波助澜。
“若是我不来,难不成你想一点朱唇万人尝?”
沈屺春压着余令的感觉,就像是猛兽压住了一只小奶猫,爪子一松一弛,任由奶猫挣扎,不管奶猫露出什么表情,都能让他觉得心情愉悦。
俯身在余令唇上在摩挲,他嘴上有伤,说话便发疼,现在用到了唇舌,猩红的血又溢了出来。
他爱余令,他的爱不介意余令跟任何男人在床上翻滚,他甚至想过若是余令被一个个肮脏的嫖客蹂/躏之后,是不是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余家大小姐,而是他沈屺春也配得上的人。
温热的血给余令的脸染上艳色,沈屺春身体微微抬起:“我不来你又怎么等谢辞非来救你。”
“你是什么意思?”
余令憎恶地看着沈屺春,若是她有反抗的力气,会毫不犹豫地把沈屺春扔下窗台。
“余家是我抄的,没有我的手下留情,谢辞非救不走你妹妹。”
余令怔愣,以沈屺春与余家的仇怨,亲自看余家人哭喊求饶一定让他心中十分爽快,当年余家人看不起他,风流轮流转,短短几年就变成了沈屺春高高在上,收割余家人的性命。
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放过余莹,让谢辞非救了她。
“若是死了你怎么见你妹妹?”
余令侧脸看着底下被风吹得摇曳的树叶枝干,若是能活着谁想死,她从前幻想过无数种她未来的生活,没有一种是被她不屑提的人逼着在一个肮脏的地方自尽。
“我就是死了,长文也会好好照料莹莹。”
“你太高估了人情,若是没了你,那个小丫头算的了什么,不过是个麻烦,一个危及谢家的麻烦。”
“你在威胁我?”
“我在告诉你事实。”
沈屺春把余令拉离了窗口,“你活着她平安无事,你死了她的下场会同你一样。”
“我既然都死了,还管别人死活作甚。”
余令冷笑,没把沈屺春的威胁放在心上。余莹对她来说是唯一的亲人,她自然希望余莹能活下去,可这只是希望,若是余莹命与其他余家人无异,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成妓也无谓?”
这句话沈屺春说的慢条斯理,说了那么久他这句话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威胁。
*
余令每次接客,彩蝶都紧张的不行,把晚膳送进了屋里,彩蝶小心翼翼地觑着客人的神情,为余令捏了把冷汗。
楼里爱俏的姑娘不在少数,但是让她瞧起来英俊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银子花。客人强壮了压人压得疼,客人高大了物件就吓人。
而这些都还好,最恐怖的是不行的客人,有些有羞愧之心的,嫖了一次就不好意思嫖第二次,但有些会变着花样折磨姑娘,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沈屺春就是最难伺候的那一类客人。
“大爷要不要听听小曲?”摆上了餐碟,彩蝶小心地问道。
沈屺春瞥了她一眼:“滚。”
余令敛眉无言,平静地搅动碗里的米粥。
彩蝶麻利的滚了,只是关门的时候小心地留了一道缝隙,若是出了什么事也能听到个响,好冲出去救人。
余令一直低着头搅动着米粥,听着沈屺春吞咽食物的声音。
没抬头她也知道他还在看着她。
“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今夜要在这里过夜。”沈屺春慢条斯理的吞咽,把装羊奶糕的碟子推到了余令面前,“你不吃晚间用什么吐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