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长公主是个比武昙还泼的泼妇!
而且仗着皇族的身份,绝对是个比武昙更难缠的人物。
姜玉芝当然不敢赌武昙这是在诓她,听着她一字一句的恐吓,脸色已经变得雪白一片,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眼神怨恨的盯着面前的武昙。
武昙却是没多少耐性了,催促道:“怎么样?做不做?”
姜玉芝咬咬牙:“晟王他到底怎么了?”
她也不算完全的糊涂,如果萧樾是牵扯进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里去,比如有可能触怒圣颜,那她就算是跟武昙拼了也不会冒这个险。
武昙却是冷哼了一声:“他的事,跟你没关系,你没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而且……你不觉得你知道的越少,对你来说就越是有利吗?总之你需要负责掩护我进宫去,进了宫门咱们就各走各的,之后你就只当没见过我就是了。”
横竖武昙是赖上她了,姜玉芝虽然心中郁结,但确实也应付不来她这样的无赖泼皮。
再仔细想想,武昙说的也有道理——
她反正是隔三差五就进宫去给姜皇后请安的,就是这会儿进一趟宫门也没人会怀疑她是带着额外的动机的,进宫之后,哪怕是武昙还跟着她,她只要翻脸不承认,甚至于栽对方一个私闯禁宫的罪名,没准还能了却心头大患,把这个抓着姜家人把柄的武昙给锄掉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姜玉芝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光彩,瞬间兴奋了起来。
武昙的观察力何等敏锐?当时就觉得她必然是想到了什么好事。
不过她这会儿赶着进宫,也不想深究姜玉芝的小心思,只就再次催促她:“你到底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我可就动手了……”
说着,就撸袖子,一副准备扑上来将姜玉芝暴打一顿的架势。
清渠看得脸色铁青,连忙上前一步将姜玉芝护在身后,斥责道:“武二小姐,这里是东宫,可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话没说完,却被姜玉芝出声打断:“武昙,我可以答应带你进宫,但是你得保证,今天这次我帮了你之后,我二哥的那件事你就再不准提了,也不准再拿它做把柄来威胁我和我们姜家的任何人!”
武昙想也没想的点头:“可以!只要你帮了我这一次,那么以后只要你们姜家的人不惹到我面前,那件事我就再不提了,当然就更不会再拿来威胁你!”
姜玉芝这时候想的都已经是借着这次进宫的机会锄掉武昙的事,这个要求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台阶罢了,得了武昙的保证,也就爽快的点了头:“好!我帮你!”
言罢,转头吩咐清渠:“叫人进来,替我更衣。”
清渠却觉得她这样实在是太绵软,太好被人拿捏了,犹豫着看了武昙一眼。
姜玉芝催促:“快去啊!”
看着就像是十分急于摆脱武昙的样子。
“是!”清渠不是很情愿的答应了一声,弯了下膝盖就要往外去喊人。
武昙却是好整以暇的又冲姜玉芝挑了挑眉:“既然是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子妃这个做儿媳的难道要空手么?不准备带点什么礼物?咱们做戏做全套,别在这上面被人怀疑,要是功败垂成被堵在宫门之外,那我不就白忙活了?”
姜玉芝听得一愣,但细想之后头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咬咬牙道:“去厨房看看,有精致些的点心挑选两样……”
武昙没事人一样的在旁边,并不表态,姜玉芝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她那个百无聊赖的表情却是自己警惕起来,又改了口:“算了,不用这么麻烦去厨房了,后面的库房里我陪嫁里面有一斛东珠,你去取来,就把那个送给母后吧。”
食物太容易被人做手脚了,何况这个武昙居心不良,她又不信任。
“是!”清渠倒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顾虑,又看了武昙一眼就转身去了。
片刻之后就有八名宫女进来,拿衣服的拿衣服,挑首饰的挑首饰,开始紧锣密鼓的伺候姜玉芝梳妆。
武昙就当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其间就一直在这殿中四处晃悠。
清渠取了东珠回来,打开匣子捧着去给姜玉芝过目,姜玉芝点头之后,她就把东西放在了旁边的桌上,自己也过去帮着姜玉芝整理。
武昙转悠着,走到那旁边的时候,就像是有些好奇的探头过去打开那匣子又拈出一颗珠子眯着眼睛看成色。
清渠往这边看了眼,这种东西上也不觉得她会做什么手脚,就没太当回事。
满殿的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就站在门口的青瓷和蓝釉看见了武昙借着看珠子的空当将袖子里的小瓷瓶滑了一个进那匣子里,并且不动声色的用珠子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