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武青钰急急的爬起来,想要追上去,却被陆之训拦住了,“我去吧。岳父他正在气头上,你容他缓一夜,横竖这里不是在京城,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明天等他气消了再说。”
武青钰也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确实不宜火上浇油了,犹豫了一下,也是咬牙暂时忍了。
陆之训就这才松开他的肩膀,略一颔首,追着武勋去了。
武勋回到自己院子里的书房,陆之训后脚跟过去,顺便把院子里的下人全部打发了,自己跟进屋子里,反手关了房门,又去点灯。
灯火燃起,这才映出武勋在那里负手而立,看上去却阴沉到近乎狰狞的面孔。
陆之训叹了口气:“岳父,京城里的事,虽说岳母是被当场抓住了手腕,但青林和那位二妹妹向来也都跟她面和心不和的,其中保不齐还有什么隐情呢……”
“隐情?”话没说完,就被武勋的冷笑声打断,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道:“我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无非就是为了武青琼的那门婚事!
也得亏是那女人还算有点脑子,没对着武青林把什么都招了,否则——
那就真的是可以大家一起去死了!
陆之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料镇住了,只茫然又困惑的看着他。
武勋却是目色深沉的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最近一个月,没有收到京城方面的来信?或者接待过侯府的来人吗?”
孟氏动用了他给她留在京城里以备不时之需的那批人,按理说——
不管曹飞鹰事先知不知情,相国寺那件事事发之后,他都应该来信说明一下的。
而如果相国寺的那件事他能早点得到消息,就会第一时间对孟氏防备起来,把她限制起来,也不至于闹出后面的这一出,还被武昙设计当场抓了个现行!
曹飞鹰出事了还是暴露了?武勋突然觉得不安,不过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再一想——
却是自己刚刚有点乱了方寸,就算曹飞鹰折进去了,以他的谨慎,也应该是会在那之前想办法给自己传个信来的。
武勋闭上眼,暗暗的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稳定了情绪,然后吩咐陆之训:“明天你想办法找人去套一下长泰的话,府里那个曹管事,看看出事了没?”
陆之训知道侯府有个曹管事,定期就会给武勋这边传递消息,也不多言,就领了这差事,然后就还是有点忧虑的试着道:“那岳母那……您准备怎么处理?”
孟氏做什么都行,唯独打了老夫人的主意,她就罪该万死!
武勋现在是一想起这茬儿就有种急怒攻心之感,怒声道:“不是把她关起来了吗?那就让她先呆着吧。”
说着就绕到案后去,铺纸,准备写信。
陆之训连忙去给他磨墨。
既然老夫人有惊无险,武勋现在最在意的也就属武青琼的婚事了,武青林把孟氏关起来了,正合他的心意。他是相信武青林的能力的,只要孟氏碍不着那门婚事的事,暂时他就算找不到机会回去处理,也能安心,于是给老夫人写了封言辞恳切的家书,无非就是忏悔和请罪的,让人连夜送回去了。
次日陆之训就叫了个丫鬟,假称和侯府里的曹管事的亲戚,去套了长泰的话,确定曹飞鹰没出什么事,武勋也就彻底冷静了下来。
至于武青钰,他暂时把人留在了元洲城,武青钰暂时也不太想面对孟氏,所以也没多想,就那么呆着了。
武勋身边的人充作信使,亲自回京送信,萧樾当然是不能劫的,也就由着他了。
他这阵子都关在王府里,足不出户。
武昙有几天没见着他了,不过最近府里已经在忙着准备武青琼大婚的事了,孟氏被关起来了,老夫人又气着了,恹恹的不想理事,就得是她帮衬着林彦瑶在准备了,忙的团团转,所以几天没见萧樾倒是也没觉得怎样。
然后……
青瓷就看不下去了!
这天午后,见武昙百无聊赖的拿着宾客名单在那看,青瓷就旁敲侧击的提醒了下:“主子,您……都不去看看我们王爷么?”
武昙斜睨她一眼,兴致也不高:“就算他长得好看,我还用特意跑去看啊?”
青瓷听了这话,就有点乐了——
嗯,小祖宗您承认我们王爷好看,这好歹也算是个可取之处了吧。
于是,就仍是一本正经的道:“奴婢昨儿个有事回了趟王府,听说……王爷好像是病了。”
武昙闻言,这才又将信将疑的又看了她一眼,勉为其难的问:“什么病?”
装的吧?
青瓷摇头:“不知道!奴婢没见着,听岑管家说这连着五六天了,房门都没出,饭菜都是雷鸣送进去的,要不是病了,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