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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642)

萧昀闻言,目光忽的涣散,不禁震了震。

武昙的眼中带笑,又略带了几分戏谑,直直的望进他的眸子里。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是举棋不定,还在努力的做着抉择,可武昙的这番话,却直接将他点醒了——

打从内心深处,他其实所剩的终究也就只有“不甘心”三个字而已,事实上,他是早已经做好了取舍和决断了,他要是真的在武昙和这皇位之间举棋不定,那便早就强行将人抢过来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次次的就只是带着一种自己都理解不了别扭脾气到处伺机找茬,为难她。

原来——

不管是前世今生,他都是一样的。

江山和皇位在他心中的分量超越一切,前世,他可以为了守住江山,将武昙用作棋子祭出去,今生——

即使他想要把她赢回来,得个两全,可是在如今局势不允许的情况下,心中也是踟蹰着默许着放弃了她的……

他会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只是因为贪心和潜意识里的那种不甘心罢了。

心思被武昙蓦然揭穿,萧昀犹如醍醐灌顶的同时更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他的呼吸混乱,缓缓的松开了武昙的手腕,茫然的倒退两步。

武昙面上表现得镇定自若,其实单独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心里也是很有压力的,此刻便是不动声色的暗暗吐出一口气,也往后倒退两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又屈膝福了福道:“臣女并非有意冒犯,失言之处还请陛下海涵,臣女告退。”

萧昀单手撑着桌面,还有点没缓过劲来。

武昙也没等他,说完,就径自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同时——

心中暗暗感慨,男人的自尊心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这小皇帝,明明心思全在他那江山和皇位上,却偏要三番两次的找她的茬儿,不就是一桩不曾挑破的旧婚约么?他又不是非她不可的,娶谁不是照样娶呢!

武昙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青瓷已经等得坐立不安,看那架势,她要是再不下来,就该打上去了。

“主子!”看见武昙下来,她三两步就迎到了楼梯口,上下打量确定她没缺胳膊没少腿儿,衣衫首饰也都齐整,这才心有余悸的看着楼上的方向道:“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啊?”武昙笑笑。

也不想在这茶楼里滞留了,直接带着她走了出去,两人牵马出城,等在了城外的茶寮里。

被萧昀这么一打岔,时间也过得快了,在茶寮里刚坐下没一会儿,城里武青林就护卫着老夫人的马车出来了。

马车在茶寮旁边停下,武昙上了车。

遇到萧昀的事她没提,就没事人似的跟老夫人说笑着往山上去。

彼时内城的长宁伯府之内,燕北也叫人把赵雯君给送了回去。

这几天的事,长宁伯府的其他人虽然都没受连累,可一样是压力很大,尤其是长宁伯,数日之内仿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老。

赵雯君看见他鬓边新增的银丝,又想着家中方才经历的一场风雨,也是感触良多,忍不住的心酸,进门就跪在了长宁伯面前:“父亲……”

“起来。”长宁伯忙伸手将她搀扶起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赵雯君脸上的疤痕已经开始脱痂,脱痂之后的部分露出发红的血肉疮疤。

一个女孩儿家伤成这样,可谓是灭顶之灾,长宁伯伸手触了触她脸上的伤处,安抚道:“回来就好,改天我拿帖子去请言太医来给你瞧瞧,太医院里治这样的外伤他是最擅长的,宫里的娘娘们有个磕了碰了的也都是找他,只要慢慢调养……假以时日,会好的。”

赵雯君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尴尬是有一点,但却不见真的有多少悲伤。

她笑了笑,就也收拾了散乱的思绪问长宁伯道:“父亲要接我回来么?”

她是赵家的女儿,既然侥幸大难不死,自然是要回来的。

长宁伯一愣,不解其意。

赵雯君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苦笑:“母亲刚惹出了大乱子,咱们家里正是多事之秋,我的事,本来咱们卖个惨,就已经差不多揭过了,现在我这个样子……再回府里来,就只会引得那些人旧事重提,又要议论当初的是非了。当时女儿不懂事,已经连累到家里了,而且要不是因为我,母亲也不会……”

知道这件事实在是所有赵家人的耻辱,就也避开不提了,缓了一下又道:“我若是回来,就只能是叫家里的处境更加的雪上加霜。”

本来因为前面穆郡王府做的事情太不堪了,再加上她“被逼惨死”世人喜欢论活人的是非,但是对死者却是相对宽容的,所以她传出死讯之后,之前她和武昙争执被梁晋挤兑的事已经变得无关痛痒,没人再议论了,甚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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