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听得动作顿,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转过脸去看着姚蜜,神情危险的说:“你再说遍。”
姚蜜点也不怵,加大声音,重复说:“有没有吵醒别人你自己看不见吗?!你妈没教过你打扰别人之后要说对不起?!这么简单的两句话都听不明白,你到底是耳朵有问题,还是智商有瑕疵?!”
她们俩刚开始对峙的时候,言冷雪都愣住了。
三个女人台戏,三个女生当然也差不多。
宿舍里就四个人,有个早早搬出去了,实际上之前在这儿住的主要就是姚蜜、江桃、言冷雪三个人,而矛盾的集点却往往是后两个人。
姚蜜是什么人啊,再圆滑不过了,江桃就是那么个臭脾气,嘴巴也格外尖锐,时不时的就爱挤兑别人几句,每次她那么说,姚蜜也都当听不见,笑呵呵的敷衍过去了,江桃过了嘴瘾,姚蜜又逆来顺受,她想找茬都找不到。
但言冷雪就不样了。
江桃家里边有钱,她家里边还从政呢,真怼起来谁怕谁啊?
江桃敢说些有的没的,她就敢还嘴反击,江桃不是个能安分守己的主儿,言冷雪难道就是个爱吃亏受罪的人?
这俩人争执冷战都是常态,要不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反倒是姚蜜夹在间,会当个老好人居调停。
现在这个好人面团忽然间开始还击了,这谁会不吃惊?
言冷雪看得愣住,真是点也不奇怪。
江桃咬了下嘴唇,然后又笑了,丢掉手里边那张湿了大半的棉柔巾,她抡起巴掌重重打了过去。
呵,搞笑!
我姚蜜高二就能扛着袋大米上六楼,你个小鸡崽子跟我比体格?
姚蜜把抓住江桃手腕,然后反手耳光扇在她脸上了。
“啪”的声脆响,整间宿舍都为之安静了。
江桃被她扇的脸歪,整个人踉跄几步,亏得扶住了床,要不恐怕得摔在地上。
她松松扎起来的头发乱了,捂着挨打的半边脸,用另半边脸表达自己的惊诧和愤怒:“姚蜜你这个婊子,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姚蜜冷笑声,针锋相对道:“你能打我,我为什么不能还击?!既不是你妈,又不是你爸,平白无故的我为什么要包容你这个婊子?!”
第8章
江桃整个人都呆了,怔楞会儿之后,口牙咬得死紧:“姚蜜,你给我等着!”
她死死瞪着眼睛,说:“敢得罪我?你只管等着看!”
“放狠话啊,这谁不会?能办得到才是本事,”姚蜜轻蔑下,说:“江桃,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咱们走着瞧!”
她拿起手机给自己的床铺和书桌上的东西拍了张照,从柜子里拿出个u盘后,又把柜子给锁上了:“我走的时候东西是这样,回来的时候还得是这样,如果叫我发现有什么乱了又或者是被撒上了水,那咱们就警察局见吧。”
江桃原本还打算去她床铺上泼盆水撒撒气,听姚蜜这么说,眼角当时就猛地跳了下。
“言冷雪,”姚蜜又看向直置身事外的舍友,说:“如果江桃这个婊子去举报我伤人的话,你能帮我做证吗?”
言冷雪楞了下,然后点头说:“定。”
“谢谢你。”姚蜜衷心的说了句,然后她伸出手指,居高临下的点了江桃下,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宿舍。
江桃捂着胀痛的脸跌跌撞撞的坐到凳子上,对着关闭的宿舍门看了大半天,才把肚子里那股邪火儿发出来:“姚蜜是不是疯了?她有病啊!”
言冷雪斜了她眼,说:“我看有病的人是你。”
她向跟江桃不和,但也没像姚蜜样跟江桃大打出手过,现在见姚蜜做了自己不敢做的事情,还真觉得这个交情不深的舍友挺有魄力。
既然答应了有需要要去作证人,言冷雪今天也就没急着出门,洗刷完了之后就到书桌前去翻书了,既是等着看看事情进展如何,也是防着江桃发疯祸害姚蜜那点微薄的财产。
姚蜜雄赳赳气昂昂的从宿舍里出去了。
原两手插兜跟在她身边,慢悠悠的说:“人类,你是要去炸碉堡吗?”
“不是,但也差不多了,”姚蜜捏着包里边的u盘,说:“我要去做我大就想做,但是直没勇气做的事情!”
原疑惑道:“什么?”
姚蜜哼了声,志得意满的说:“举报那几个碧池!”
大学是象牙塔,但也不可避免会有黑暗的面,事实上哪有什么地方能真正只有光明,没有黑暗?
姚蜜是真的穷,穷到了定程度,脸皮就没那么重要了。
大的时候选贫困生,姚蜜报了名,按时提交了材料,然后按照辅导员的意思在全系班委面前做介绍,大体就是说自己怎么穷,家庭怎么困难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