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器(71)
陈怀想,他快疯了,真的快疯了。
就像是感受到少年两片唇的滋味,酥麻传入四肢百骸,就是不满足,越是凑近就越想要更多。
他何时是这么贪心的人了?
可是他不抗拒自己,也只信任自己,容迟,你大概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吧?
哪怕一点,你也有吧。
向来是非多,玄衣一身,气质温雅,目中却含着冷意。
殷成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位,就只知这人似乎与公子烈格外的不对付,却是真的做了不利的事情,却也是无关紧要而不是杀了对方的事。
元离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节奏足以见他深思之深。早早守在城门处自己想要什么都没瞧见,反倒让他看到陈怀好大的架子。
对于陈怀他了解的不多,谁让这位以前死的早。
可再是不了解,今天这么一闹也是让他看出来几分。
陈怀是吗?
真是出人意料呢。
想与那人有些瓜葛的男人,原来也不只自己和燕汝安。这陈怀,占有欲倒是足得很。
春猎将近,却是阴雨绵绵。
果不出元子烈的观测,一连几天的阴雨,将春猎生生推了半月之久。
今日,烈日当空,四周葱绿。
遥遥一看,便是春尽夏初的景色。
可仔细去看,也别有韵味。
萧清染看着手中的花枝就是一阵恍惚,三年了,与那日他抬眼所见的何其相似。
不远处那人还是背脊挺直,面容精致,一身朱红让百花都羞了姿态。
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弓箭,站在一众儿郎中无论怎样都是目光所汇最瞩目的那一个。
意气风发,少年张狂,眼底隐隐透着戾气,笑容却是明艳。
这么一来,萧清染真的说不出,是往昔,还是黄粱梦。
侍卫中也有一人,目光灼灼望着这位。
姜暖因蒋书容的安排混在侍卫中,也没有刻意交代元子烈长相,只说你一眼所见,最是出众那一个就是。
他眼中光芒闪烁,那红衣少年浅抬眸尽是意气风发,发丝搭在肩头其中的风流尽显。侧头吩咐侍从时,尊贵是从骨子中散发出的。
却是并不让人反感,云端人,只让人供着。
在他关注之下,抬手,瞄准,放矢一气呵成。
正中靶心,入木三分!
这般随性轻松,只在瞄准放手的那一瞬戾气大盛,风姿凛凛。
姜暖瞠目,难以想象世间有这般人物,这般人物是他的兄长…
兄长…
这不过是小试牛刀,可在场的氏族皆知,得,没戏了。
这混世魔王又回来了,有这位在哪年的魁首归了旁人?
他们悻悻摇头,早就知道也没什么失望。不做魁首,那他们争个第二也是好的吧。
想到此处这些氏族又是干劲十足,随着令官言起,纷纷进了密林中。
元子烈立于枣红骏马之上,只含笑抚着马的鬃毛。不急不躁,就仿佛与他无关。
姜暖期待着,哥他会怎么做呢?
而后只见他拍马如同离弦之箭投入密林,不肖片刻,再次驾马走出密林。
却是悠哉悠哉的慢马缓行,姜暖瞪大眼睛,他的身后背篓里的箭羽一支不剩。却是没有提出猎物,这是...猎空了?
“东南方位,自己去寻吧。”少年温声,对着侍从吩咐。
翻身下马,陈王见到扬声问着:“容迟猎到了什么?”
“是送给王上的大礼,想着好向王上讨彩头。”少年将缰绳递给侍从,弯起眉眼含着自信的笑意。
言笑晏晏,陈王的姿态也出奇的慈祥,他们的相处竟是让人想到了父子。
接下来陈王开口更是让人浮想联翩骗:“好,容迟如此真是该给个好彩头。只要今年的花枝魁首仍旧是你,寡人就也就赏你一份大礼。”
听此所有人都是心头一紧,陈王在警告他们,今年的魁首只能是元子烈。
虽然他们没有要去抢这个魁首的想法,可是由陈王威胁,事情就不一般了。
“天啊!熊,怎么会有熊!”未等他们从思考中反应过来,接近密林的女眷中有惊呼声!
他们看过去,三个侍从抬着一只灰熊,那只灰熊体积庞大,四肢,双眼,咽喉各插着一只羽箭。一共七只,全部都在。
姜暖离得近,看着那只熊热血澎湃,少年儿郎谁没有这样纵马骑射箭术无双的志向。
他常年在乡野之间,只读过诗书识得字而已,虽是他的相貌出众受女子追捧,可怎么也是做不到元子烈这样的。
“哥哥。”这是他的哥哥啊!
兴奋,从血液中升起的兴奋感侵占了四肢。
身旁的侍卫看着姜暖这副模样轻笑了一声:“那就是你的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