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器(27)
在元子烈眼中,公子怀还真是阖上双眸,似是许了什么愿。
“你知道我一直想要这陈国的江山,你我第一次相见我也只是为了保命才杀了那个女人的。”
公子怀闭上眼睛,才许了愿还未睁开便听到少年开口。
“你原是匪女之子,母亲洒脱在江湖却因陈王被锁在宫闱。这样的女人怎会忍受得了,即便陈王不知,我也是知的。
多年来你一直无心王位,甚至与我同道共同谋划,不过是为报母仇寻找生父。
陈王锁了你母亲的自由,让她郁郁而终,却也留下了你这个祸患。你一方面希望我功成,另一方面又希望前姜王活着,因为当年若不是因为姜王,你这他姓之人断不可活着。”
公子怀沉默,这本是旧事,在世的也没有几个能够知道。他便看着少年。
“陈怀,你大概是见不到你的生父了。”
少年说这话时目光中透着悲悯,公子怀心中一紧:“你…”
“比起我,你更应该知道太子汝安。”少年以手遮目,微风吹起檀香味更浓了些。
“容迟,你究竟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正剧,本来就是搞事业多些的。
最近被数据打击得重新做人,这么说,从今天起,到写到三分之二我不会再看数据,可能过两天会重新定义本书归类,望周知。
【缅怀先人,致敬英雄。今日更新,明天断更一天。谢谢理解。】
第14章 各有玲珑心
少年神色寡淡,只用目光安抚公子怀:“你是公子之身原是没错的。准确是王孙,太子汝安是你的叔父。”
“你说什么?元子烈,你是骗人的!”怎么可能,这怎么又扯到燕国了呢?
“我不是元子烈。”
公子怀又没想到少年抛出了另一个惊雷。
“行啊,都是一条贼船的人。我同你讲讲也是无妨的。”少年一扫方才的寡淡怜悯,变得如同往日一般的恶意。
他含笑恶劣的将公子怀圈外自己与草地之间,目中亮光就像是方才公子怀看到的繁星。
“我,姜氏单名别,字倦罹。”
“姜别…”
公子怀呢喃,却是不得不震惊。即便他不是陈国血脉,可这不代表他不知道姜别是谁,身为陈国公子更知道。
“你是姜别,怎么可能,太子别明明…”
“明明葬身火海,化骨成灰。”少年含笑附身凑近了他些许:“陈怀,你看我哪一点像荣侯,你看我哪一处是燕州简单的诸侯公子!”
元子烈说的没错,他的举止都是专业教导出来的端正有礼。虽说他戾气重,可诗书礼乐无一不通,天文地理无一不晓。
“姜别,你累吗?”他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少年戾气重,表现的风流不守礼数。原是为了隐藏这等大事。
杀父弑母之仇,窃国篡位之恨。如同丧家之犬,在天地中苟活。
他的精湛骑射之术,想必也是日复一日怀着彻骨痛意把每一只箭羽凝了自身气力直想穿入贼子咽喉。
少年明显没想到公子怀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有些呆。
而后回过神来,迅速直起腰身,拉远了与公子怀的距离。
抄手将酒坛拿起,再次大饮一口。
“这便就是弄权者。”
公子怀不解,也直起身与他并肩而坐。
酒香清列混着檀香让公子怀有些失神。
“既然上天给了你富贵荣华,给了你从天生就是人上人的机会,你便要受着它的代价。”少年的双目悠远,公子怀最看不得少年如此。
少年平日里肆意张扬,真正悲戚时却只是目光悠远深沉,在月华清减中让人觉得同他距离遥远。
即便想要伸手触碰,都怕是南柯一梦。
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手,少年近来消瘦许多又是白衣伴身更显孤寂。
少年人大多不知愁滋味偏说愁,可这少年分明都知道却不肯说太多。
公子怀与他不同,他虽自小失了母亲,可陈王并不知他并非自己血脉。对他还是公子的教养,更或者是纵容。
他表现得平庸,也过得无风无浪。
他呢?
姜别,当年万众瞩目的太子别。姜王室独子,生来便被各种期盼的人。
他不得不争,不得不选择最为危险的路。
“你瞧这满天星斗,观星者总是寻得各种说法去解释命理。实际上,他们连自己什么时候归了西都不知。”
公子怀并没有去接话,此时他的心还是太乱,不敌元子烈。
只怕出口就乱了分寸。
少年也不管他,只自顾自继续:“你的父亲是燕国的大公子,太子汝安的大哥。前些年因病过世,我想你是没见过他的。”
“我见过,这个人长得文弱,又长太子汝安许多。我觉得你可能更像你母亲多些。我同他没多说过话,但论起来他与我父王但也算得上是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