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只听真心话(184)
好像是抽筋了。
“陆岸!”
薛芒安大惊失色,立马冲过去俯下身子拉他。
在她伸出手的瞬间,陆岸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脸凑到了她的面前,笑着呵气:“这么紧张啊。”
薛芒安既是舒了一口气,又是烧了一股火。明明知道他是假装的,可是还是心甘情愿地上当受骗。
陆岸说:“所以啊,你还是得把游泳给学会了,不然以后谁来救我啊?”
“淹死拉倒。”薛芒安又给他推进河里去了。
陆岸爬上了岸,拧了拧衣服,惆怅地看着漂在河面上的空空的桶,得,又白忙活了。
好像每次带二踢脚出来准没好事。
以后还是把它关在家里的好。
然而当事狗并没有一点反思的意思,定了会儿神后,又开始追草丛里的蚂蚱了。
“走吧,回去我洗狗。”陆岸浑身湿乎乎的就把薛芒安往胳膊里一夹,耳语说,“然后你洗我。”
第70章 我的太阳
陆岸和薛芒安出发去锡林郭勒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没走上次那条线路,换了几个停歇的城市,绕了一点路。不过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绕路也是件值得享受的事情。
他们先是去了无锡,因为孙芊芊是无锡人,所以陆岸经常到无锡去,他跟薛芒安说:“等明年春天我带你来鼋头渚看樱花吧。”
薛芒安点点头,轻声哼唱:“太湖美呀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
太湖横跨江浙两省,北临无锡,南濒湖州,东近苏州,却常常被讲作是无锡太湖,那是因为太湖最美丽的山水就在鼋头渚。湖州曾因太湖而得名,而今却失去了太湖,会有人为此鸣冤,但其实那是一个很没有意义的事情。
太湖美则美矣,何必非要比较出个何处景色最胜呢。
它自古以来便在那里,美得不可方物。与其去争论它究竟归属何处,还不如同心保护,少让它受些污染的好。
陆岸说:“你还会唱这首歌呢?”
“那当然,我不仅会这个我还会《无锡景》呢。”薛芒安接着唱,“我有一段情呀——唱畀拉诸公听——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呀——让我来唱一支无锡景呀——”
她是用吴语唱的,唱得很有韵致,温柔酥软。
陆岸笑了:“你一个扬州人,怎么唱无锡小调唱得这么好。”
“芊芊阿姨教我唱的呀。”
“我小时候她教我唱歌我就跑,所以给她惆怅得不轻。现在好了,她那一身的本事可以教给你了。”
因为薛芒安喜欢孙芊芊,所以也就连带着喜欢无锡了。她知道孙芊芊有时会想念家乡,就主动跟着她学无锡的话,唱无锡的曲儿。
孙芊芊嫁到昆山这么多年,第一次恍然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娘家,回到了做小姑娘的时候。那个时候多美好啊,不过就是再美好也不如现在美好。她现在不仅有儿子,更是多一个女儿,每天傍在身侧,说着贴心窝子的话。
薛芒安说:“我现在语言系统已经混乱了,跟着芊芊阿姨学无锡话,跟着奶奶学昆山话,跟着你学骚话,总是讲着讲着就讲混了。”
陆岸乐了:“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骚话了呢。”
“不然你以为呢?跟着你能学到什么好的?”
“你也教我讲扬州话吧。”
薛芒安一歪脑袋:“好呀,你听着啊。”
她说:“你这个人真走头六怪。”
“什么意思?”
“就是你这个人真好看。”
陆岸一把捏住她的两侧腮帮子:“真当我听不懂是吧?”
薛芒安眯起眼睛笑。
“上次我听见你爸爸骂人,就是这么骂的。”
薛芒安胡扯:“一词多义,褒贬皆可。”
“死丫头,嘴里天天没个正经。”陆岸哭笑不得,“咱们俩以后出去,这夫唱妇随的,两张嘴跑火车。”
薛芒安“咯咯”笑:“我们不仅是五角场双黄蛋,还是五角场‘诈蛋’,诈骗的诈。”
然后他们接着朝西,进了安徽,继而北上,走走歇歇。
陆岸说:“我们以后买个房车吧?我开你导航,走到哪里就睡到哪里。”
薛芒安欣然点头:“好。”
“买多大的好呢,”陆岸这就盘算上了,“起码要能住四个人一条狗。”
“为什么是四个人一条狗?”
“你,我,两个孩子,还有弄小弄。”
薛芒安笑得不行:“怎么就两个孩子了?还有二踢脚呢?”
陆岸说:“我早就想好了,生一个姑娘一个小子,二踢脚就不带出来了,我怕它给我房车都拆了。”
陆岸以前是一个从来不去考虑未来的人,现在却连一些微小细节都琢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