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我们好像总是因为这些而开心，期待一次春游，期待一次放假，期待一次暑假或者是寒假，那样的期待多么纯真而美好。

今天恰巧进行数学测试，姜梨又刚刚及格，杨藓对于她这个成绩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总敲着她的头对她说：“姜梨，你再不努力你就完了。”

姜梨捂着头，委屈的嘟囔道：“可以考个二本院校就行了。”

杨藓瞪大眼睛又敲了她的头，“二本院校！姜梨，你就这点儿出息？”

“我天天哪有心情认真学习啊。”

杨藓心中一涩，“高二了，姜梨，马上就要高三了，你一定要努力啊。”

“知道了，知道了。”姜梨随口敷衍道。

杨藓一手摁在她的头上，“你就敷衍我吧。”

杨藓背上书包便走，姜梨在他身后追着，“阿杨！高中毕业我们去旅行吧，去乌镇！”

杨藓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考虑考虑。”

“怎么能是考虑呢？我们不是约好了吗？”

杨藓回过头来，“等你数学能考100以上了再说。”

姜梨立马控诉道，“压榨，杨藓你这是压榨！”

“就压榨你了！”

姜梨委屈的哼哼了两声，又说：“那周五春游的时候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就隔了两个班，不远。”

杨藓点了点头，半晌吐出俩字，“考虑。”

“又是考虑！”

杨藓看着她气鼓鼓的脸，笑了，揉了揉她的头顶，“好，一起走。”

那年的少年和少女约好一起走，约好去乌镇，约好一起长大，但最后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实现他们之间的约定。

后来回想起这些，只记得那嫩绿的草坪，粉红的晚霞，那温柔的清风和少年颀长的身影，少女洁白的衣裙。

你还记得，你年少时的约定吗？

第13章 那个女孩

傍晚，路边各色灯光亮起。

一家装潢普通的奶茶店中，一个女人和一个学生坐在奶茶店的角落里，那女人一头长波浪卷发，穿着素丽，学生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坐在她的对面。

那学生捧着一杯奶茶，有些惶惶不安。

女人笑的温柔，安抚他道：“你不必担心，我们今天的谈话不会被任何人知道，尽可说出你知道的。”

那学生声音颤抖，“真的吗？不会被他报复吗？”

女人陡然笑了，“你怕被他报复，你还敢坐在这里。”

那学生眼里迸发出恨意，抓着奶茶杯的手骤然收紧，“我要他得到报应，一定要！”

这一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闸门，学生落下泪来，他带着哭腔颤抖地说：“他整整欺凌了我三年，这三年里每天都像地狱一般难熬，我曾经那么自信，现在走在街上却不敢抬起头，每天晚上做噩梦惊醒，醒来却不敢睡着，因为梦里有他。”

“我无数次被他打成重伤却不敢跟父母哭诉更不敢报警，我知道他的父亲是警察局局长，我做什么都没有用。”

“可那午夜间的恐惧，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方琪沉默的低下头，认真的聆听着这个还在青春少华的少年倾诉的所有痛苦。

在学生稳定下情绪以后，她才抬起头来，“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你。”

学生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们也是他爸的手下，你们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只会加剧他对我的欺凌。”

有的时候正是这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那些内心悲痛的人，开始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警察，不相信正义，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阳光可以照得到的地方。因为在他们还相信的时候，现实给了他们无比沉痛的打击。

方琪内心苦涩，“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他爸的手下，但是这一次，我们绝对不会帮助他助纣为虐。”

“我们可以帮你，可以帮你摆脱，请你，相信我们。”

那学生一直直的看着方琪，双眼中尽是戒备，“骗子，你说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现在告诉了你这些，他明天立马就会来报复我。”

“那个女孩就是被你们这样骗了，我不想变得跟她一样。”

女孩？

谁？

方琪骤然意识到什么，“你说的女孩是？”

“姜梨。”说出这个名字，那学生眼里变得更加讽刺。

“就是你们害了她！她去了警察局了以后就……”学生像是说不下去了，声音有些哽咽。

姜梨！

方琪脑中嗡的一声，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忙追问：“她怎么了？”

“她……她……被吴余括找了十几个人强.奸她！”

“都是因为你们！你们现在还想骗我！”

方琪的脑袋彻底蒙住了，她突然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听不到了学生的控诉，脑子里只有那一句“她被吴余括找了十几个人强.奸……”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