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神同桌是学霸(68)
尽管之前多少想到一些,元州遇听了傅星野的话依旧有些意外, 抿了抿嘴唇,这一次她问的有些小心:“那他为什么……”
傅星野视线下垂,落到咖啡杯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杯子里浅浅浮起的泡沫:“他们家原本有两个孩子,他哥哥因为压力太大患上了抑郁症,三年前溺死在自家浴室里。”
“溺死在……浴室里?”
元州遇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脸色微变。
所以当初发现她倒在浴室里时陆净植才会那样紧张。
彼时他们只能算是陌生人,他根本没有道理那么担心她的安危,之所以反应如此激烈,是害怕之前的悲剧重新上演,是怕她像他哥哥一样死在浴室里吧。
“他们感情一定很好吧。”否则为什么陆净植会受到这样大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呢。
“嗯,他从小父母忙于工作,他们一起住在外公家,感情非常好,还有……”傅星野说到这里,突然停住。
“还有什么?”元州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屏息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天他哥哥给他打过几个电话,当时他和同学在网吧打游戏,没有接到,回家的时候,他哥哥已经……”这段回忆之于傅星野似乎也同样痛苦,他停顿片刻,声音有些不易觉察的颤抖,“那天……”
“那天怎么了?”元州遇问完,伸手去端咖啡杯。
“那天……是他的生日。”傅星野闭了闭眼,终于艰难地将话说完整。
浑身像突然被抽去全部力气,元州遇右手一抖,咖啡杯自手指间滑落,一下子撞在托盘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惹得前台店员一起朝这边看过来。
元州遇眼里不可抑制地蓄起眼泪,她忍了忍,眼睛已经泛起血丝,却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喃喃道:“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傅星野也是一愣,隔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是啊,十八周岁生日。”
***
傅星野离开后的很久,元州遇始终一动不动地坐在咖啡店里,仿佛入定一般,身体僵硬的像尊石像。
店里客人变多,周围渐渐嘈杂起来,她抬起手抹了把脸,指尖一片冰凉。
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听筒里传来甜美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元州遇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她给陆净植号码的备注,竟然还是一开始时的“陆奇葩”。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元州遇拨出了二十多个电话,回应她的永远都是那个甜美又冰冷的女声。
她收起手机,有气无力地走出咖啡店,此时阳光正盛,已过正午。
街边店铺已经开始营业,她沿着路边走出一段后,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欢快响起,元州遇脚步一顿,赶忙将手机举到眼前去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看清的那一刻双肩一垮,停顿好久才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
“喂。”
隔着电波,何综还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巨大失落。
“怎么,小元子你难不成在等谁的电话?”何综好像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笑嘻嘻地问她,“看来在畔城这段时间,有好事发生啊。”
“有话快说。”元州遇有些不耐烦。
“哎呦,我的心呐,小元元你怎么如此绝情啊!”何综哼哼唧唧半天始终在跑题,元州遇却早就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下午的事情我没忘。”元州遇这一句话彻底让何综闭了嘴,他客套一番之后,心情复杂地挂断了电话——他似乎依旧有些无法直视自己这么不招人待见的这个事实。
元州遇机械地回到住处,进屋后第一件事是朝楼梯口走。
拉开木头门朝着楼下看去,目光所及是又窄又暗的木质楼梯,楼梯尽头没有人在。
“陆净植!”元州遇站在楼梯口,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
回应她的只有满室空寂。
元州遇抱膝蹲下,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那片被小心贴上的创可贴,酸涩的情绪顿时蜂拥而至,她再也无法像在咖啡店里时那般忍住,此时此刻终于在这个没有人的角落里落下泪来。
从无声落泪到小声啜泣,元州遇最后竟然放声大哭起来,像极了天底下最委屈的那个人。
眼泪像开了闸,陆净植终于让她在此时此刻变成了一个伤心人。
哭到声音嘶哑,哭到眼睛酸胀,元州遇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停止落泪的时候终于做出了决定。
到达酒店正门时距离下午五点只剩十分钟,为了迎合今天的场合,她穿上了之前准备好的礼服和高跟鞋。
礼服是一字肩的修身长裙,款式简约大方,她把长发挽起,正露出优美的颈部线条和精致的锁骨,项链上一颗碎钻落在锁骨间,更添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