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后我嫁给了权宦(76)
傅晚凝如被架到火上烤,她急切地解释道,“我没这么想,我们都是夫妻了。”
魏濂喜欢听她说这两个字,“要还是在傅家没败落地时候,我可不能肖想你,那得被一堆人笑掉大牙。”
傅晚凝伏在他胸膛上,“我是庶女。”
魏濂勾勾她的下颚,定在她的面上,“那也是安乐侯的女儿,嫁我个太监像话吗?”
傅晚凝抬眼和他对视,“像话。”
她落下两字就赶紧闭住眼,只觉自己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魏濂的手指点过她的眼,低笑着道,“像什么话?”
傅晚凝咬紧了牙,再不多话。
魏濂没所谓的直笑,圈着人进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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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得迟,出门时,太阳已升老高,他们走过最近的一条水巷,上了石拱桥,那河面上漂泊着多只小舟,船娘的歌声在其中格外的悦耳。
“纱窗外,月正收,送别情郎上玉舟,双双携手叮咛嘱,嘱咐你早早回头……”①
傅晚凝望不到那唱歌的人,惆怅道,“她唱的虽然好听,但是总有股子伤情。”
魏濂带她下了桥,顺河道往前走,“这边的民俗是男人外出经商读书,女人守家,像她们这些船娘平日除了照料家里外,还得借着小舟渡人挣些钱,跟丈夫过夫妻生活的日子很少。”
傅晚凝有些气闷,“他们娶人回来是当下人用吗?”
魏濂拧一下她的耳朵,捞住她的手往跟前拽,“小姐做派,普通百姓可没那么舒适,上有老下有小,男主外女主内,各有苦罢了。”
傅晚凝乖巧的随他握着,嘴边问道,“你是不是嫌我了?”
魏濂大笑,“又扯到自己身上了,瞧我说一句你就乱想,我哪敢嫌你,放你出来就被人抢了,可不得好吃好喝的养着。”
傅晚凝放小声道,“我知道你挖苦我。”
魏濂低首看她,“稀奇,管天管地的,我说一句能想三四句,平时怎不见你这般心领神会了,尽跟我忸怩,小没良心。”
傅晚凝绷一下脸,眼水打转,“你绕着弯呢。”
魏濂往前后看看,有行人频频朝他们看,他扬袖罩住了人,侧头去叫香阁,“把帏帽拿来。”
香阁赶忙递上帏帽。
魏濂揭开纬纱帮她戴好,抽出她手里的帕子给她揩干泪,“大街上就哭,旁人都看着,脸儿羞不羞?”
傅晚凝抿紧唇,自知失态,无促的抓着自己的手指甲。
魏濂憋笑,勾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倒没再说其他。
他们穿过了过街楼,再走一段,便听到前头的茶楼有喧闹声。
魏濂和傅晚凝走近看,那茶楼里正有一群书生在争论着什么东西。
“进去看看?”傅晚凝问道。
魏濂便抬脚朝里走。
他们进了楼里才发现,那楼只有两层,一层被书生给占了,摆了个台子,估摸是在开文会,二层的人少,临栏杆站了几人都看着下边儿,想是看热闹的。
魏濂拉着傅晚凝上了楼,老板瞧他们穿着体面,亲身将他们送到当中的房间里。
“公子需要点些什么?”
魏濂先叫一声香阁,“去把两边窗户打开,闷得很。”
香阁照话做了,那窗户一开,底下书生的谈论声就听的清清楚楚。
魏濂满意一笑,跟老板道,“将你楼里的糕点见样来一份,再沏一壶茉莉花茶。”
傅晚凝拦他,“太多了。”
魏濂晃一下手,“都尝尝,不差那点钱。”
那老板暗叹一声财大气粗,就默默退出了房门。
良晌就有小二将糕点送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子。
傅晚凝微张唇,被那各色糕点给迷花了眼,她捡了一块豌豆黄小小咬一口,清甜的很,入口即化。
魏濂给她倒了杯茉莉花茶,笑道,“看来味道不错。”
他也拣一块进口里,赞道,“与邺都的不遑多让。”
正闲话着,下头书生吵起来了。
“乡试刚落幕,在下与你们一同惶惶不安的等着成绩,如何就受了你们的污蔑,说我暗地偷买了考题?凭空污人清白,走!咱们去见官!”
“陆子兆!你狡辩什么!你娘子一个月前到我娘子跟前炫耀,说你一定能高中,你素日读书在我们这一圈人中排倒数,可我听说你乡试那日早早就离了考场,那嘴脸得意的很,谁见了都知道你胸有成竹,你不是提前知道考题如何就这般神通广大了?”
那叫陆子兆的读书人急得跳脚,“我,我到哪儿去买考题?这等背德之事我岂能做得出来,就不准我突然开窍,只你们这帮人垄断了学堂,我有些微比过你们便要横加揣测,公平吗!”
“你几个月前巴结上了韩张霖,那韩张霖是孙大人的弟子,怎么就这般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