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庭花与月知(49)
迎着乐仪的目光,临玥眸中渐渐泛起泪光,许久,她赦然一笑,哽咽道:“谢谢你乐仪。”
之后几人又聊了聊,乐仪的奴婢见时辰不早了便小声提示了一下,乐仪这才准备起身离去。
就在乐仪走到门口时,临玥带着一抹感激道:“乐仪谢谢你。”
乐仪脚步微微一顿,未曾回头,只有清冷的声音随夜风传入临玥耳中,“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我一直都记得我随父王刚到京都时,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梦姨不在了,皇姑姑也不在了,我们便是你的亲人。记住,你是临玥,是先皇亲封的长宁公主,谁都不能欺了你。”
乐仪走后,景筠才告诉临玥,乐仪知道临玥与肖师培和离的原因是因为汪诗蕾,她便带着一拨人到将军府去找汪诗蕾,整个将军府尤其是汪诗蕾住的院子基本上能砸的全都砸了,吓得汪诗蕾一动不敢动,乐仪又让好几个粗使婆子站在汪诗蕾跟前不带一句脏话,重复说着难听的话,饶是汪诗蕾再高傲的女子也抵不住那般rǔ骂,当晚对着肖师培一顿痛哭。
第二日肖师培正准备去找乐仪时,乐仪又带了诚王府的侍卫上门,拿出许多银票说是补偿,至于汪诗蕾,乐仪更是请了诚王府的太医当众把脉,还让太医开了好几副调理身体的药,肖师培即便心里是再不舒服却也只能忍着,毕竟人家都上门赔礼了,自己也不好揪着不放。
此事虽告了一段落,但太医开的药每日都会有诚王府的人去监督汪诗蕾喝下,刚开始汪诗蕾朝肖师培撒娇不愿喝,随后又被诚王府的人一顿羞rǔ,偏偏那些药还真的是调理身体的。就是武安侯也亲自出面劝言,无奈汪诗蕾只得喝下。是以,汪诗蕾只要一听到乐仪的名字,便是吓得发抖。
临玥听完拂冬所言,眼泪终究是没能忍住,哭了起来。“母妃当年深得父皇喜爱,可是后宫艰险,母妃在我三岁时便去世了。我与乐仪自小便认识,我以为她长大后变了,可是她没变,她还是当初的那个乐仪。”
景筠未说话,抱着她让她尽情地哭出来。
十一月十五,大雪。太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婢女之南将肖师培写下的和离书jiāo到临玥手中,并传话,“实非良人,无需伤心。”
十一月二十日,天气难得放晴,临玥搬到公主府邸,同时静和满月。景筠、乐仪、箐妃等人皆上门贺喜。
启朝九年二月十日除夕夜,大雪。
启朝十年一月八日,景筠再次怀孕,北暮染大喜,云慕已经快两岁了,摸着景筠的肚子好奇的问,“母妃,二舅舅说您怀孕了,弟弟便在这里面吗?”
景筠摸着云慕的头,慈爱地看着他,“阿慕怎知就是弟弟了呢,阿慕难道不喜欢妹妹吗?”
云慕斜着头,认真地思索着,“妹妹自然也是好的,这样阿慕便可保护她了。若是弟弟,那阿慕便同他一起保护母妃。”
云慕的话令景筠一愣,旋即将他抱在怀里,目光里满是温柔,“我们家的阿慕长大了,晓得保护母妃了。”
晴飔与简少卿刚成亲半年,已怀有两月身孕,坐在桌边听着景筠与云慕的对话,笑颜道:“小世子聪慧,这么小便知要保护王妃了。”
云慕看着晴飔,露出一口排列整齐的牙齿,好像珍珠一般,只见他道:“听闻晴姨也有弟弟了,那日后让阿慕教他习武可好?”
晴飔噗嗤笑出了声,看着云慕的神情愈发疼爱,“好好好,只是若也是个妹妹,小世子还要教她习武吗?”
云慕摇了摇头,“父王说女孩子是需要男孩子保护的,所以阿慕会保护他们。”
“那你为何还在这缠着你母妃,本王可听你清川叔叔说你近日都在偷懒。”云慕听见北暮染的声音忙从景筠怀中挣脱下去,见北暮染走了进来恭敬地行了一礼。
景筠看着北暮染,稍带了一丝责备,“阿慕还这般小,急不得。”
北暮染朝云慕招了招手,云慕迈着他的小短腿跑了过去,北暮染将他抱起,看着他,“云慕,告诉母妃,你是否愿意习武?”
云慕如同个小大人,严肃道:“母妃,儿子要向父王一样做个英雄,定安王府从没有懦夫。”北暮染欣慰地点了点头。
晴飔放下手中的针线捂嘴笑道:“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小世子的气质风度倒是与王爷越发的像了。”
在北暮染的督促下云慕听话地去找莫清川学武,晴飔也自觉地走了。
北暮染走到景筠身边,将她拉起环抱在怀中,轻啜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不是说了让你好生休息的吗?”
景筠眸光温柔的如要化成水一般,轻声道:“整日闲着也是无事,正巧晴飔今日来找我,便与她一起给孩子缝制些小衣服。”说着手抚上了北暮染的脸,心疼道:“这几日你倒应该累了,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