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行……何安平这人,还没玩呢。”
~?~?~?~?~?~?~?~?~?~?~?
“大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何安平正想站起来,叫肖遥“啪”一声惊堂木又给吓跪下了。
这日大早,肖遥便找到杜知事,让他在府衙中挑一些平日里对何安平不满的兵卫,去将人犯何安平拿到堂上,等候听审。
却说这杜案倒也是公正严明,说拿人犯,便真将这三品的府尹大人拿到堂上了。从辰时将何安平从被窝里拖起来就强迫他在这儿跪着,刚要站起来,就有平日对他不满的兵卫吓唬要打他的腿,甚至举起了庭棍。还真就让他在这儿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足够让每提前通知的审案消息传遍全城,这会儿公堂前已经水泄不通了。
“这肖大人可真行啊,刚来就审了江浦县令,这会儿居然要查咱们何府尹了,查得好啊!”
“这大嘴巴的河马终于要落马了!欸,帮我看着点儿地方,我回家把我爹叫来啊,谢谢。”
“我家邻居占了我家半亩地,去年报的案,到今天还没有结果呢!”
“他看上我家宅子,硬是说我家铺子里买的枣儿是毒枣儿,逼得我家把宅子抵了罚款,怎么没缺德死呢这人!我呸!”
听着外面这么多人义愤填膺的痛诉,悄悄躲在外面人群里的赵魁宿真觉得,这种人渣一刻也不能在这官位上待下起了。
“何大人,你可知罪呀?”肖遥这会儿穿着身前几日同何安平借的一身新的官袍,紫色的官袍宽袖宽摆,虽有玉带束腰,却还是像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似的,自有一番滑稽,但谁叫何安平那么肥呢?
“下官,下官不知啊……”何安平尽管拿脑袋上哗哗往下淌虚汗,这嘴上却是一点也不承认。
肖遥笑眯眯把手伸进怀里,慢慢掏出一沓子银票,“何大人,眼熟不,想起来没有?”
“这……”何安平似乎摇晃了一下,“这不是大人您自己的财产吗,这下官怎么会见过?”
赵魁宿这会儿眼睛都看直了,这么多银票??!这还得了?他被外放这么些年到底变样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却也疑惑,肖遥这人也是奇特,正常人一般见了这么多银子,藏还来不及,就算是真的监察御史,也不定见过这么多钱呢,他倒好,居然拿出来做证物,这下可得全部充公进国库了。
外面的民众看了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应都喊起了“肖大人英明神武!”
“我的财产?”肖遥“呵”一声笑了,“想来你也不想着坦白从宽了,来来来,那直接请那小娘子上堂来吧。”
堂下上来一人,教何安平和赵魁宿都没想到,却是那日书房里的女子。
“八娘,你!”何安平这回剧烈地摇晃了两下。
这八娘也没理他,径直跪下,给肖遥磕了头,“这一晚两银票是前日晚间,何大人要奴家送去给肖大人,这是想请肖大人在御前美言的贿赂。”
赵魁着实不解,为何这八娘会帮着肖遥扳倒何安平,难道和肖遥勾搭上了?
“八娘!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构陷我至此?”何安平慌了,“大人,此时与我我关,这妇人是疯了!”
“大人有所不知,何大人平素确实待奴家不薄,是因为当日他为强取奴家,杀了奴家家人,怕奴家报复罢了。”八娘说着就“呜呜”哭起来。
“你胡说!你哪里来的家人?!你家里唯一的哥哥,还是我给了他田地谋生的!”何安平这会儿恼怒极了,被人泼脏水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八娘却是不为所动,“府中一应收受贿赂的账目就在何大人卧房枕头下面的柜子里。大人可着人去搜取。”
肖遥一个眼神,杜案领着些人就去了。
“何大人,还有话说?”肖遥这会儿把腿架上案桌嗑两粒瓜子,可穿着这官袍,难啊。
何安平抬着头恶狠狠道,“算你们狠!毒妇!笑面虎!你们俩的龌龊事当我不知道吗?”脸上的横肉都气得抖了几抖。
肖遥这边“欸欸欸”了几声还未说话呢,那八娘就呜咽出声了,“何大人也不必如此污蔑奴家,奴家往后不会另嫁,但还是请何大人留些口德,留住奴家的贞洁之名。”
“好啊,后路都给自己找好了?!往后?我入狱了,你哪里来的往后?”何安平气得鼻子口喘粗气。
八娘不答,只低声抽泣。
赵魁宿这下明白了,定是肖遥同这八娘讲,等他回京告诉官家这里发生的事情,不仅何安平会落马,家中一应女眷也将沦为仆役,若如今当堂揭发,算作是受害者,能放她一马。
肖遥见势差不多,一拍惊堂木:“人证物证俱在,何安平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来人呐,将何大人压入牢中,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