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可以进去。

因为，他是莫希月名正言顺的丈夫。

只可惜，他手中的早餐比起莫希月正在吃的那份“爱心”，差太远太远了。

仿佛是因了那份早餐，齐夜在方意诚面前也略逊一筹似的。

齐夜揪紧拳头，周身散发着阴沉冷戾的狠绝，一层一层的向外席卷而去，将他自己包裹在阴冷的中心，拒绝了所有温暖。

不一会儿，方意诚就走出病房。

看见齐夜，方意诚愣了下，然后，将病房的门关上，轻声：“我们谈谈。”

齐夜并没有拒绝。

他将手中的早餐扔到垃圾篓里，就大步往前。

方意诚跟上齐夜的脚步，两人走到走廊的尽头，笔直站立，彼此周身都散发着冷然而又坚定的气流。

“你应该知道。”方意诚率先出声，“我深爱小希。”

听言，齐夜的双手背在身后，握成拳头，呼吸也变得粗杂。

说出这句话，方意诚倒是轻松了不少。

他向前两步，望着外面的风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弧，再说：“我虽然是方家的大少爷，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在贵族学校里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我又算得上什么呢？而因为我小时候长得很像女生，又没有妈妈，大家都嘲笑我，没有人跟我做朋友，只有小希愿意跟我说话。”

齐夜沉默着，没有回话。

方意诚和莫希月认识太久太久，对齐夜来说，这或许是他跨不过去的阻碍。

“我长大后才发现，其实，不是我帮小希，而是……我需要她。”方意诚的神情枉然，“我……离不开她。”

第166章 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

回忆起年少的时候，方意诚是幸福的。

毕竟，那时候的莫希月只属于他一个人。

但是，现在，她却好像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究竟要对小希怎么样，总之，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方意诚直面着齐夜，“除非，是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我也不会！”齐夜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溢着饱满得几乎快要炸裂的深厚情感。

“因为我拥有不能和你们说的秘密，我对她做的所有保护，就都是对她有害的吗？”齐夜愤怒质问，“方意诚，我问你，我对她做过一件坏事吗？你数一件我有对她不利的事情出来！”

听着齐夜的话，方意诚的身子轻轻一颤，脸色也变得尤其难看。

齐夜对莫希月做的坏事？

想了半天，方意诚竟然想不出来。

“我不否认你对她很好。”齐夜继续出声，“但我能给她的，你也给不起！”

“当她被顾安爵抛弃之后，我就已经想清楚了。”方意诚的语调坚定，“我信得过的，只有我自己，所以，我要亲自守护她！”

齐夜张嘴，也想说些更为坚定的话，可话到嘴边，他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在心里问自己：可以吗？

自己，有那个机会和能力吗？

见齐夜没有说话，方意诚冷冷一笑，再说：“我知道，我可能会等很久，或许要等到她已经是单亲妈妈，或许要等到她的头发都白了。但是，我会一直等！除了她，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

话音落下，方意诚迈步就离开。

齐夜站在原地，良久良久，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他一直望着外面，分明是艳阳高照，可他却觉得，有一股冷气流一直袭击着他，将他凌迟着。

冷。

从心底深处袭来的冷意让他感受不到一丝温暖，而汗水，却又一滴接着一滴的滚落。

“军少。”白叔走到齐夜身边，“首长电联。”

齐夜的身子动了动，却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

“我还是那句话。”白叔叹息着出声，“军少早就已经做了选择，那也是为军少夫人着想的选择。或许……残忍了些，却，是正确的。”

“白叔。”齐夜的语调里溢满了痛苦，“难道，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或许，以后会有。”白叔也是无奈。

齐夜抬起下颌，白叔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重重地插进他的心脏。

或许？

以后？

呵！

等着这两个结果，他真的不如完全没有希望。

至少，他就可以死心……

一连两天，齐夜都没有再出现过。

他任由方意诚按时给莫希月送一日三餐，白叔也只是偶尔来关心她的伤势，顶多待十分钟就走人，不会给她任何提问的机会。

好不容易看见白叔又来了，莫希月不等他开口，就立即出声：“我要见齐夜！他怎么可以派两名保镖守在门口就把我打发了？”

她给他打电话没人接，想去找他，又被门口的保镖堵在病房里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