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希月吞吐着。

这一时半会儿的，她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来解释。

她要将外婆的事情告诉给齐夜听吗？

她不确定自己究竟能信他到什么地步。

“你答应过我的话，全部都忘了？”齐夜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拳上爆起粗硕的青筋，像是要将她的手掐断。

“我没有！”她疾声，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我只是……”

见她没有说话，他冷问：“只是什么？”同时，他也放轻了点儿扼住她手腕的力道。

可恶！

分明是一肚子气，分明是来收拾她的，临到头时，却又舍不得了。

“小希！”方意诚在这时出声，“让他走吧！你并不需要再留在他身边。”

莫希月自然是为难的。

跟着方意诚，她或许今天就能找到外婆。

虽然这种可能性或许很小，但她还是抱有希望。

可现在齐夜在这儿，她要怎么做？

“我有点儿私事要处理。”莫希月看着齐夜，想将他的怒火稍微减灭一点儿，“我并不会做任何出轨的事情，你相信……”

“孤男寡女，在这度假村逛了半天。”齐夜一字一顿，周身阴冷压抑的气流如海啸般扩散，“难道，要等抓到你们在床上了，才叫出轨吗？”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方意诚怒声，“我和小希之间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就是靠着你自己能够帮她，所以，就一直强迫她而已！如果小希没有那么多麻烦事情要处理，她绝对不会选择你！”

“意诚！”莫希月赶紧喊出声，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方意诚那些话，很明显是在故意惹怒齐夜。

她不希望齐夜生气，也不希望方意诚再次受伤。

尤其是，眼下的场景让她难免不解——怎么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设计好的似的？

度假村、方意诚、齐夜。

怎么一切总是这么刚刚好呢？

可是，她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方意诚策划的。

而方意诚的话却让齐夜非常受伤。

他原本很开心自己能够成为莫希月坚强的后盾。

但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好事。

他也希望她能关心他、担心他。

“小希！”方意诚固执着，“你刚才不是答应过我，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听着方意诚的话，莫希月愣住了。

刚才他们一直都在暗中寻找外婆，什么时候有答应过这种事情？

她看有些不敢相信他此刻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而且，她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这确实就是方意诚挖的坑。

他……竟然利用了她？

而他的用意，难不成就是要拆散她和齐夜？

胸膛堆积着膨胀的愤怒，莫希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认识的方意诚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以为，这辈子，无论谁利用她，他都不会。

可原来，是她错了么？

齐夜周身环绕着冷然的气流，他直面着莫希月，冷声发问：“你对他说过这种话？”

语气里，俨然是极力的隐忍。

莫希月的眸光黯然，她被齐夜的问题扔在了一个难堪的境地。

如果她说自己“说过”，那么，齐夜肯定不会放过她。

可如果她说自己“没说过”，那么，齐夜就肯定不会放过方意诚吧！

为什么每次她都要面临这种选择呢？

方意诚是她的朋友，于情于理，她是肯定不能让他出事的。

可是，她也不能为了不让方意诚受伤，就让齐夜伤心啊！

齐夜没有说话，一直等着莫希月回答他。

他的手不自觉的松开莫希月的手腕，就像是放弃她一般，将手插进裤兜，握住装着戒指的盒子，盒子的棱角刺痛着他的手心，生疼。

在他担心她是不是出事的时候，她竟然违背对他的诺言，和方意诚在外面玩得开心不已。

眼下，只是回答他一个问题而已，都那么困难吗？

“齐夜。”莫希月看着自己手腕的红印，向他靠近一步，“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虽然她没有回答，可齐夜已经知道了答案。

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选择保护方意诚。

在她心里，方意诚果然是很有地位的！

呵！

他竟然还傻乎乎的跑去买戒指？

竟然还向威廉表示，哪怕是死，都会带着戒指。

如今这戒指都还没有戴上，他就被打脸了。

好！

很好！

转身，他就要离开。

莫希月想要跟上，方意诚立即抓住她。

“离开吧！”方意诚是请求，也是固执，“小希，你听我这一次，好不好？”

“意诚。”莫希月的眉头轻拧，“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奢望你赞同，但至少，不要成为破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