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星沉(65)
玄清笑了笑:“好歹先报上姓名吧,这规矩都不懂么。”
他抬脚踢翻了椅子,抓住来者持剑的手,略一用力,长剑脱手,他一个回身将来者拉到胸前,“你怎么来了?”
星月歪着头不满道:“不是说了月内有喜么。这么容易就发现了?”
“你是不知道自己是香的么?”
星月推开他,一边扶椅子一边说道:“也不是一开始就发现了吧,王爷你这警觉性……”话未说完,玄清已经整个人压过来,伸手将她圈在怀中,温热的双唇贴上来,不给她逃掉的机会。
“玄……玄清……有……”
“别说话。”
一番肆掠,他暂时停了停,怀里的人脸颊通红,眼神慌乱,好半天才找回半句话:“屋外有人的……”
“那就去里面吧。”
他打横抱起她进了里间的起居室,手中的人不安分地动弹着:“你军报不管了么?”
“等会儿看。”
“午饭……”
“等会儿吃。”
“我来是有事……”
“等会儿说。”
她泄了气,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哼道:“晚上吧……”
他笑意渐浓:“晚上是晚上。”
床帘放了下来。
他伏在她耳边柔声道:“不过,要小点声。”
什么时候睡着了?
睁开眼,只有我自己,床边准备好了衣服,玄清不见踪迹。肩膀有点凉,我拉过被子蒙住头。这是本性暴露么,这么久了成天端着真是辛苦他了。
好累啊。
我起身穿了衣服,四处环顾打量着他的住处,与其说收拾的挺干净不如说根本就没什么可收拾的,洗脸水是已经打好的,但没有镜子,我洗了把脸,蹑手蹑脚往外间去,轻轻探出脑袋。
玄清依旧在桌前忙着,认认真真,像是无事发生一样。
“醒了?”
“嗯。”
“出来吧,我已经吩咐其他人别过来了。”
玄清抬头看了我一眼:“怎么散着头发?”
“没有镜子。”
“那你过来,我给你梳。”
我坐在椅子上,玄清站在我身后慢慢梳着。
“你都不需要镜子的么?”
“其实还是需要的,但是看起来会很奇怪。”
“床也很硬。”
“没办法,不过你可以选择在上……”
我急忙打断他:“最近燕平侯府那边还安稳么?”
玄清一直笑着,柔软的发丝不断从他指尖滑落,他撩起她耳后的头发,不着痕迹地触碰着她通红的耳根,原来这么容易害羞么。
“很安静。”
“那就是在筹划什么了。”
“有消息?”
“前些日子周限来找过我一次,说是发现一个南疆的商队携带了奇怪的东西,语焉不详的家书里夹着一块绣花繁复的帕子,初次发现是中秋前后,近日又有,他总觉得疑心,便凭着记忆将纹样画了下来,有人说看着像南疆这边的绣花样式,他寻不到可靠的人,就拿来让我看看试试。”
“看出来了?”
“那是自然。不过当真佩服周大人的记性,那样式光是看着就眼花,我问他是不是五彩绣,他说是,然后竟然思索着一点点给我把颜色标出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南边这一片,不光是南疆,都喜欢用五彩线绣帕子,将人名藏于其中,以表达祝福,通常都是先用一种颜色绣名字,然后用其他颜色巧妙地将名字藏起来,找准了颜色,是很好看出来的,只是有些用色极复杂,又不知所藏内容,难以辨识。”
“所以花了多久找出来的?”
“一炷香吧。”
“这么快,跟你说得不太一样啊。”
我得意地笑了笑:“你知道么,人总是喜欢在一些无关痛痒的方面袒露自己,所以我猜是蓝色。”
“结果。”
“琅山布防图。”
“梳好了。”
我摸了摸,不过是将头发束了起来而已,禁不住转头看了玄清一眼:“需要梳这么久么?”
玄清低眸笑了笑:“第一次,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好吧,换你。”我和玄清换了个位置,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因为没截下物证,周大人没办法上报,于是我就过来了。按时间算,燕平侯府那边应该已经收到布防图了。”
“布防最近才刚刚调整过,但还是需要重新安排。元胤和元觉不一样,元觉只是想做燕平小侯爷,但元胤在永安做了多年质子,忍辱偷生,一旦动了心思,可能就有一战,这边不安全,你明天就回去吧。”
“那不如连夜回去的好。”
“不行。”
“可是万一明天就打起来了呢?”
玄清沉默不语,我悄悄笑着,谁让你欺负我。
“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