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为皇后捂马甲(2)
看着人倾身上前,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俯身亲上来的那一刻,顾非鱼第一次抬手将人推开来。
她翻身而起,半坐在床榻旁喘了一大口气,让自己的面容努力沉静下来,“陛下,臣妾还没准备好。”
“没准备好?”
头顶传来齐裕的轻笑,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似的,低头将人看着,“朕一向很宠看上的女人,大婚之时,皇后说没准备好,朕信了,也没有勉强。一个月都过去了,你今日依旧是这一副说辞吗?”
面前的人有着这天下最尊贵的身份,有着天下之人艳羡不来的机运。在外人看来,他多情,见一个爱一个,可没有人知道,他才是最无情的那个人。
屋内熏香缭绕,灯光璀璨。
顾非鱼平复了心中的情绪后站起身,她站在这人的身边,仰起头。
耀眼的灯光之下,女子唇畔挂着一抹浅笑,用着那双极为平静的双眸,且公式化的情绪将人看着,“如果这一切是陛下所愿,臣妾愿意。”
她垂下眉宇,纤细修长的手指附上她发上金钗,抬手一抽。
三千长发坠落而下,如瀑一般的散落在肩头,她抬手褪去外袍的手被齐裕一把握住,她仰起头时,正撞上了那样一双翻滚着浓郁深黑色的瞳仁。
顾非鱼正想说什么,却是被齐裕单手拉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希望你不会后悔。”
他一把扯下一旁挂着的绡金帐帘,将女人重新抱起放在床榻上。
灯光被遮挡,朦胧的光影内,他的面容仿佛都变得温柔。
“陛下怎么了?”
从来没有人知道,看似塞了一后宫美人的齐裕,圆房这事还是人世间头一回。
这一瞬间他似是从面前未有一丝情绪的女人眼中看到了些许揶揄的意味。
“别说话,感受就行了。”
“……”
……
翌日清晨,一贯喜欢晚起的齐裕被一旁衣衫摩挲之声吵得皱起了眉头。
他翻了一个身,闭着眼在床上翻找了一阵,待摸到了一旁藏在衣袖当中的手,拉起朝怀中塞了塞,“现在什么时辰?乖,陪朕再睡会。”
含了晨起时浓浓鼻音的声音熨帖的很,若是换作寻常人,怎么也要再与人温存一会。
可半坐在床上的女子着实不是一般人,她微垂了眼眸,将被卷入怀中的手倏然抽回。抬手整了整被人弄皱的衣服袖子,冷眸微凝,抬起脚,踹了过去。
随着极为清脆且好听的一个扑通声,本就半睡半醒的齐裕瞬间醒了神。
昨夜他与他的皇后圆了房,那本是早已经败坏的心思,在经过昨晚又活跃了起来。那个女人,在双眸里不是一滩死水的时候,简直是该死的甜美。
本来还想着在留一天,观察看看,却因为这么一脚,把昨夜攒下来的全部好感都给败坏掉了。
齐裕揉着腰,攀着床榻正要骂出声来时,头顶上却是响起了一个清冷散漫,且倨傲不羁的声音。
“本座的口味何时如此不佳,竟然容得了你这样的小白脸爬上了本座的床?”
齐·小白脸·裕反手指了指自己,一脸诧异:“你说什么?”
翻身下床的女人依旧是那副熟悉的面孔,可不同的却是,身上的气质。
如果说昨晚温婉的顾非鱼是一朵盛开着的芙蓉花,那此时的女人看上去就像是晨时的霜花,清冷高贵。
她立在面前,低下头看过来的凤眸不再是一潭死水,反倒是明亮耀眼且含了一抹鄙夷,她施舍似的弯下腰,阳光映照在她额间的霜花钿上。
她殷红的嘴角上扬起一抹孤傲的笑意,“怎么?是昨晚本座伺候的不好吗?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看着本座。”
是,他承认昨夜是他第一次,但他,欲求不满???
齐裕:“……”
“行了,别在本座面前装无辜可怜,本座可没时间陪你们这群男人们玩这些无聊把戏。”女人说着直起腰身,捞起一旁搭着的外袍就朝着外面走。
“不是,你等一下。”
齐裕从地上爬起来,出声叫住了她。女子今日心情似乎是颇好,竟然还压着性子转过身来,“又有何事?”
齐裕抬手指了指她刚拽下的长袍,反手指了指自己,“你……拿的衣服是朕的。”
女子低头看了一眼臂弯上的明黄色袍子,又将视线落在了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的身上,半晌,莞尔一笑。
她轻挑了一双眉宇又折了回来,亲自动手将那件外袍披在了齐裕的身上。
她系着的带子的动作轻柔,细致,这一瞬间,两个人靠的极近,近到几乎呼吸可闻,他甚至可以闻见她身上笼罩了一夜的淡淡的清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