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的面色依旧平静:“确实是去美国出差,谈项目去了。”
阮丽莹先是一愣,而后竟然笑了,笑容中带着难掩的讥讽。南姝也笑了,满面不屑道:“就他?还能去美国出差呢?还谈项目?公司没人了?”
南韵脸色一沉,故意把手里的奶壶推倒在了桌子上,壶口刚好对着南姝,白花花的牛奶顷刻间就从奶壶里洒了出来,如急遽的小溪流般朝着南姝流淌了过去。
南姝避之不及,睡裙下摆瞬间被从餐桌边沿落下来的牛奶淋了个透,尖叫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瞪着南韵怒道:“你故意的吧?”
南韵面不改色地回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南姝咄咄逼人,“我不就说了他两句么?你就生气了?他是你谁呀?你这么护着他?”
南韵直视南姝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回答:“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眼看着这俩孩子马上就要吵起来了,南启升赶忙说道:“行了,别吵了!娇娇你赶紧去换身衣服,南韵你也回房间。”
娇娇是南姝的小名。
南韵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南姝不服气,气冲冲地对着南启升说道:“她就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管她?她和那个姓林的绝对有一腿!”
阮丽莹这回却抢在南启升面前发话了,还用上了一种训斥的语气:“你怎么说话呢?南韵和也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你说也子坏话,南韵护着他,这无可厚非。”
南姝还是不服气:“可……”
阮丽莹:“行了你赶紧上楼换衣服吧,李导马上就来了。”
南姝无奈,只好上楼。
“老林你也走吧。”等餐厅里只剩下南启升的时候,阮丽莹才说道,“其实我也觉得南韵和也子的关系不一般,你也能看出来吧?”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并且还在不断地观察南启升的脸色。
南启升没说话,脸色却不太好。
阮丽莹继续说道:“要是这俩孩子真的情投意合,在一起也行。”
南启升却忽然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怒不可遏:“不行!绝对不行!”
阮丽莹劝道:“也子不就是穷了点么,其余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呀。”
南启升瞪着她说道:“让南姝找个穷小子受穷罪你愿不愿意?”
阮丽莹的神色中闪过了慌乱,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她就是这个意思。
因为林游也穷,出身低贱——是个管家的孩子,阮丽莹才想撺掇丈夫同意南韵和林游也在一起,但没成想南启升对这个前妻的女儿还有几分真心,不愿意让她跟着穷人受穷苦。
“我是看南韵和也子情投意合。”阮丽莹极力为自己解释,“人家青梅竹马,因为没钱这种事把俩人活生生拆散了,不是太狠心吗?”
南启升不容置疑:“那也不行!”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负气而去。
……
南韵回到房间后就紧紧地关上了房门,还把门反锁上了。
紧接着她的眼圈就红了,她想也子了。
七月末的时候,也子跟她说要去美国出差,代表公司去和当地的一家科技公司谈合作项目。本来说的是半个月后就回来,结果半个月后却没回来。
又等了半个月,他还是没回来。
谈什么项目呀谈这么久。
南韵想给他打个电话,可是又有点赌气,不想理他。
冷静了一会儿,她把那股委屈劲儿忍下去了,然后拿出了行李箱,开始收拾去学校的行李。
明天开学,今晚就要回寝室报道。
她的行李箱是也子给她买的。
当初刚收到这个行李箱的时候,她也没注意到logo,只觉得银色的外壳特别好看,后来还是室友问她这个爱马仕的箱子多少钱,她才发现这是爱马仕的箱子。
上网一搜她才知道,这一个行李箱将近十万块钱,抵得上也子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她心疼得不行。后来她又仔细想了想,自从也子工作后,挣的钱几乎全花在她身上了。
也子在养她,并且还是富养。
也子今年二十五,但是二十二岁那年就研究生毕业比了。他很聪明,初和高中各跳读了一年,高考以全市理科生第一的分数考上了西辅大学的计算机专业,三年修完了四年的学分,继续攻读研究生,毕业后直接入职全国最大的AR与VR技术研究公司,从事技术开发。
公司名为智宇。
南韵用天眼查搜索过这家公司,董事长的名字令她印象深刻,非常豪横,叫陆野。
智宇的办公大楼也特别气派,不止一栋楼,而是三栋,中间以空中走廊相连。写字楼的外观设计即奔放又有科技感,和他们董事长的名字一样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