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躺着骄阳/遇见阳光闪(47)
“是。”陈心晴深低下头,“我有病。”
方永望一眼白车开离的方向:“这次再放了他,下次呢?”
“我自己的选择,后果也自己承担。今天谢谢你了。”陈心晴沿马路一瘸一拐地走。
“你像个女鬼似的要去哪儿啊?”方永拽住她,拖进自己车里。
“你要带我去哪里?”
“医院!怕你吓死路人!”
方永陪陈心晴包扎好头上的伤,做遍检查,没骨折,没重伤,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深夜。
上车,被遗落几小时的手机响着,白飞打了N遍。
“白飞,对不起,电影明天再看吧,你先回家。”方永接电话说。
“哦......”白飞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破坏你和太太约会,不好意思。”陈心晴说。
“作践自己刺激吗?”方永点根烟,看看旁边的陈心晴,“我难以理解你的活法!你怎么学的心理学把自己学得这么变态!”
“你认为我心理不健康?”
“你算健康那我算什么?”
陈心晴笑了笑:“我上学时一位教授和我说,有些被定义为心理有病的人未必真的有病,他们不过选择了一种与常人行为相悖的生活方式就被定义为有病。或许我属于‘有些人’,或许我真的有病。”
“不理解!”方永烦躁的说。
陈心晴拿出钱包,把卡槽里的一张小照片取出来递给方永,方永看了看,一男一女头挨头,女的是陈心晴,男的不认识。
他问:“让我看这个gān嘛?”
“男的是我丈夫。”陈心晴从方永手里抽回照片,好好放回原位。
“你结婚了?结婚还......”
“他死了。才结婚一年他就死了。我们高中时就在一起,大学毕业结的婚。”
“......”
“他死后我想开了,再不爱任何人,爱情给人的快乐太浅,太短,难过却会持续整个人生,不值得,没必要。我要只为快乐活着。”
“你的事儿我不多言了。”方永说,“我送你回家。”
“我曾经是名心理医生,我丈夫去世后我辞职了,把心理学全当兴趣研究。辞职之前我犹豫过,一个患了心理绝症的心理医生还能不能帮助别人调节心理。”
“调节的挺好。”方永打着方向盘说,“你对白飞判断是对的,她有心结,虽然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心结。”
“懂和做两码事,当心理医生不止要会判断。”
“不懂。”他斜瞥一眼陈心晴头上的纱布,“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你那个疯狂前男友估计还得找你。”
“不会了,他报复过我了还找我做什么。”陈心晴抬手拍拍他的手臂,“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当时他跟踪我,我还以为跟几天就厌了呢。”
“呵!”方永冷笑,“这叫久走夜路终于遇见鬼呗?”
“你在讽刺我吗?”
“对。”
“那你为什么还帮我?”
“我总不能眼看着一个男人打一个女人,何况那小子还把我车撞了!”方永说。
第二十四章
白飞公司临时换掉去上海短期学习的设计师改派她去,她出差了。方永失约的夜里没有见到她,敲她房间门无反应,第二天上班收到出差通知,直接从公司去的机场,她出差后的三天里基本和方永断联。
方永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收到对方短信叫他别再打现在正忙。
白天忙,晚上忙,她怎么那么忙。
方永手指烦躁地频频敲响办公桌面,阳光打在他侧脸,脸还是yīn的,眉间皱出各种形状。
余嘉明打电话来问他,白小姐不在公司,花还送吗,怎么办。他说法国人的花怎么处理我的就怎么处理!
“方爷。”大力推门进办公室,后面跟着二力、皮实、崔如雪,十张生面孔。
“嗯?”方爷瞧众人一眼,“gān嘛呢?”指那十人。
“你不让招人吗?这十个看着不错,你过过眼。”大力走到方永身后,站住。
“能打吗?会防吗?你们自己评价一下自己多少含金量。”方永边盯着十人说,手边解开衬衫袖扣,准备亲自试试的感觉。
十个人答非所问,六个报自己刚退伍,三个报自己某某武术学校毕业,一个报自己在西双版纳当特种兵因为一些错误了离开部队。
方永目光打量自称特种兵的人,盯了一会儿指着他说:“你,二十六号和我去非洲,出去找秘书办入职。你叫什么?”
“严青林,在部队外号叫铁头。”
“铁头!呵呵,犯了什么错离开的?”
“出任务的时候和战友发生严重分歧,导致任务失败。”严青林抢形手手指顶着太阳xué,“一个战友因为任务失败这儿进枪子儿了,我没脸再待在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