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晨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故意做什么她没说,不过秦征心知肚明,他随手拿起一支唇膏:“我帮你化吧。”
想到秦大少爷没有化妆的经验,文亦晨信不过他的技术,也怀疑他的用意:“我还是自己来。”
“瞧不起我?”秦征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说完就出去找来了化妆师。
这家造型工作室应该秦家长期合作,文亦晨认出被秦征叫来的化妆师,正是上次秦氏周年庆时帮她化妆的人。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还很高兴地跟她打招呼:“文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看过文亦晨此时的妆容,他又意味深长地说:“看来秦老板很不喜欢这个色号啊。”
听出他语中的调侃,秦征面不改色地说:“你们把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弄成了四十多岁的妇人是几个意思?”
文亦晨立即反驳:“你才四十多岁!”
秦征还逗她:“我都想叫你一声阿姨了。”
她更加不满:“你刚才还说好看的!”
他坏笑着:“我哄你而已。”
若非被摁在椅上,文亦晨可能已经跳起来挠他的脸。
看着把假话当真、把真话当假的傻妞,秦征伸手揉乱她的发:“小笨蛋。”
饶有兴致地听过他们打情骂俏,化妆师才笑着应声:“没事,我这边帮你重新化。不过穿这裙子确实该配一个浓艳点的妆,有范儿,文小姐也Hold得住,拍起照来肯定很上镜。”
秦征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他立马又改口:“当然了,最近还是流行清新自然的日韩妆,文小姐底子那么好,真没必要做过多的雕琢,天生丽质啊……”
最终化妆师还是顺着秦征给的明示暗示,为文亦晨重新化了一个不同风格的妆。相比于原先的艳丽妖冶,此时的则要清纯唯美得多,配上秦满月的红裙,倒比平时添了几分娇俏与活力。
这样的改变尚算让秦征满意,其实他也不是不喜欢文亦晨原来的妆容,不过她那样的打扮,很自然让他忆起初见她时的惊艳,而这样感觉,太容易让人失控了……
另一方面,文亦晨也很满意自己的新形象,她连胜向化妆师道谢,而他则拿着粉扑笑眯眯地说:“希望下次替你化妆,是你当新娘子的时候。”
文亦晨的脸倏地红了,秦征理所当然地应声:“到时候肯定给你发个大红包。”
今天这场喜事,秦征算是半个主持大局的人,事无大小都有人去找他做决定,从今早起chuáng就一直忙到现在,好不容易才抽了个空回卧室叫这只小懒猪起chuáng,结果她不仅人影都不见了,还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惊喜。待化妆师走出以后,他才略带歉意地说:“今天我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本想让你跟着我的,可太累了,一整天下来肯定吃不消。”
“没事。”文亦晨很理解,“我懂得自己招呼自己。”
秦征又想揉她的头发,但还是忍住了:“乖点,别给我惹事。”
文亦晨鼓了鼓腮帮子:“我像是那种能惹事的人吗?”
“就是不像才让人头痛。”秦征扶额,“要是你经常惹事,我还能有办法治你,可你说惹就惹,那我可真的防不胜防了。”
文亦晨对自己很有信心:“我不会的,你放心去忙吧!”
秦征哪里放心得下,出发前还叨叨念念的:“那庄园大得像个迷宫,你记得不要乱跑,饿了就找工作人员要东西吃,无聊就找满月带你去玩,有陌生男人跟你搭讪,你就大声地告诉对方你已经名花有主,谁敢缠着你,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听着那逐渐发酸的语气,文亦晨终于有所领悟,原来所谓的惹事,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今天受邀的来宾全是两家的近亲和jiāo情深厚的友伴,众人皆盛装出席。置身在衣香鬓影之中,文亦晨不禁感叹秦满月所言不虚,就刚从身边经过的贵气少妇,那腕上的钻石手镯已经闪得她睁不开眼。
仪式还没开始,秦满月又跑出来带着文亦晨四处招摇。别说外人,就连很多旁系亲戚都没有见过文亦晨,大家原以为这陌生脸孔只是某位养在深闺的富家千金,看她长得漂亮,脸上又带着甜美灿烂的笑容,某些习惯于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就开始蠢蠢欲动。
文亦晨礼貌性地与他们攀谈,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冼嘉柏的赛车俱乐部,她颇感兴趣,结果有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就对她说:“我上周刚进了一辆双门小跑,要不约个时间载你去兜兜风?”
围在一起的都是年轻人,听了这话,他们都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文亦晨有点尴尬,正想着怎么拒绝,秦满月已经笑嘻嘻地开口:“梁公子,要约我嫂子去兜风,你问过我大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