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戴首饰,可他们二人互换了贴身之物,不就如了太子原本的意愿?
那太子还借口向她要补偿?!
叶明蓁瞠目结舌,为某人今日比先前更上一层的厚颜无耻感到震惊不已。
“蓁儿?”叶夫人柔声在她身旁问:“你这玉佩是从哪儿来的?”
叶明蓁:“……”
叶夫人笑盈盈地看着她,虽说的是问句,可她已经心知肚明,“你下回离开时,记得与娘说一声,宫中不是家里,今日人来人往,也不知谁会有其他心思,你得多小心些。”
叶明蓁乖顺地低头应是。
她听话地坐在叶夫人身边,哪里也不去了,只是手总是无意识地去抚摸腰间玉佩,这玉佩应当是被人时常把玩,边角处已经被磨的十分圆润。只一想到这曾是太子的贴身之物,叶明蓁又如烫手一般飞快缩了回来。
好在众人期待之下,太后娘娘终于来了。
太后头发已经半白,可精神却很好,保养得当,面肤光滑,她扶着豫王的手走进来,一路与豫王有说有笑,看上去是个和善的老人家,直到见了皇帝皇后,面色这才冷淡了下来。
叶明蓁与众人一道起身行礼,坐下时,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一眼。
太子站在皇帝身边,神色也一样冷淡,与豫王凑上前满脸笑意的模样截然不同。叶明蓁视线一落,在他腰间香囊上停留片刻,又飞快收回了视线。
在进宫之前,她已经听叶夫人说过太后娘娘与皇帝他们的关系,知道二人关系并不亲近,但不曾想差到这种地步,连表面关系也不做了。
也是,说起来,在太后眼中,皇帝还是她的杀子仇人呢。
叶明蓁心中叹息一声,与叶夫人一道坐下,旁边有夫人凑过来攀谈,她便打起精神,与叶夫人一起应付。
太后坐下后,面上的慈爱还未收起,对着豫王道:“豫王有心了,哀家在外时,只有豫王时不时寄信过来,今日哀家一回来,便见豫王站在宫门等着,果然是豫王最贴心不过。”
“皇祖母过奖了,这都是孙儿该做的。”
太后笑着夸了几句,话锋一转,问:“听说太子妃的位置已经定下人选了?”
“是。”皇帝附和道:“是定国公的女儿。”
“定国公的女儿……”太后面色更加冷淡:“叶家的姑娘找回来了,此事哀家也听说了。”
定国公的女儿失踪那日,昭王兵败,就地伏诛。
“此事为何不与哀家说一声?”太后说:“太子妃这位置耽误了这么多年,哀家却是一点消息也没得到,倒是将哀家当做外人了。”
“孙儿不敢。只是怕打扰了皇祖母的清幽,只想等大婚之日时,再请皇祖母回来。”
“大婚之日?”太后语气冷冷的:“太子这意思,哀家是连替你相看一眼的机会都没了?”
“父皇母后都已相看过,也不必麻烦皇祖母。”齐承煊神色也不见热切:“太子妃是孙儿一眼相中,在孙儿看来,太子妃样样都好,挑不出错,比任何人都好。”
非但是皇后,太后从前也对太子妃的位置动过念头,她想要将陈家的女儿扶上太子妃之位,可被齐承煊当场拒绝,半点也不给她留情面,险些将太后气病倒。
这太子妃之位空了这么久,忽然冒出一个人,还样样都好?
定国公?依太后看来,与其说是太子妃样样都好,还不如说是拉拢定国公府。
她冷笑不已,“那哀家倒是想见识见识,太子口中样样都好的太子妃究竟是什么样。”
齐承煊面不改色地道:“皇祖母会有机会的。”
太后:“……”
皇后在旁边悄悄吸了一口气。
因为太子妃的缘故,二人从前就闹得不好看,太后以长辈身份压人,可太子也是个容易低头的性子,这些年来,太后住在宫外,何尝不是被太子气到的缘故。
当年是太子年轻气盛,沉不住气,这些年来,太子的性情沉稳了不少,可今日却又这般言辞尖锐,不肯低头。
皇帝笑呵呵地打圆场:“母后这次回来,是打算待多久?”
“哀家这次回来,也就不走了。”太后转头看向豫王,面上又和善不少:“豫王先前写信过来,说是已经有了心悦的姑娘,哀家这次回来,便是要看到二人大婚,听说是长宁侯府的姑娘,哀家原先也听说过,听说顾家的姑娘是京城之中顶顶出色的。”
皇后面上迟疑了片刻。
太后离京多年,对京城之中发生的事情可不一定清楚,长宁侯府先后有两个姑娘,太后可分得清?
只听太后说:“哀家从前也见过顾家的姑娘,虽是只有一面,但记着也的确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孩子,那时年纪小,遇事也不慌张,京城适龄的姑娘里,也未见过比她更加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