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总裁前任的病(72)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早,也许是因为我在等待着程连悟的消息,也许,有可能在自己家里,我还要失眠一段时间,总之没能睡着。
于是,我拿起床头柜上的《理所当然》(奥德修斯埃利蒂斯作品)看起来,我很喜欢里面的某些部分,很美。
不知道过了多久,读诗的时候,我常常会忘记时间,我被电话的震动吓了一跳。
原来是我一直等待的人打过来的。
“下来吧,我买了手持烟花。”
一接通,程连悟重重的、沉沉的声音即刻传进我的耳朵,啊,不论多少次,我还是会被他的声音瞬间捕获。
“你这样不声不响地到我家楼下,要是我不在你要怎么办?”
“不论你在哪,我都能够找到你!”程连悟笑出声,“你说过,厦门就一个岛。”
“我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而且不是我说,而是事实如此。”
“快下来吧,你不是想放烟花?”
我想起来了,前天早晨,我说我想买手持烟花的时候,他的表情明明是拒绝的,我实在不懂得为什么现在他又愿意了。喔,男人的心也是深不可测的。
“你等等。”
“我等你。”
不管是什么令他改变了初衷,也不管岛内能不能燃放烟花,这时候对于我来说,能和程连悟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他说“我等你”实在过于动听,我甚至贪婪地傻想着,要是他能再说一遍该多好,因为他短短的这一句,白天姜青禾给我带来的不快已经一扫而空,她得不到的,她不能够珍惜的程连悟,但愿我能够有幸得到和珍惜。
出门的时候,我看了看时间,原来还没到十点钟。
在这冷冷的夜晚,在这过年时节,燃放烟花光想一想就已经很美好。怀着这样的心情,我快速地向等待我的程连悟奔去。
大年初一夜晚的厦门是空旷的,畅通的,绝大多人都窝在家,而此前的游客已经离开,年后的游客还没到来,人少车稀的街头有一种孤寂的美感,灯光朦朦胧胧,空气冷冷清清。
程连悟依旧像之前那样,站在车外等我。
我忽然有点心疼他为我受冷风吹。
于是,我在距离他三四米外的地方停下来,呆呆愣愣地看着他,想要看清他等我走向他时的表情和模样。
那时候,暖红色的灯光罩着他,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是我知道,他正在回望我,静静地、耐心地。
“傻瓜,看什么呢?”
“看你。”
“快点过来。”
他自然而然地向我伸出右手。
于是我心里封印已久的那个小女孩忽然跑了出来,令我跳步蹦到他的身边,自然而然地接住他的手,“你的手好冰喔。”
“我们去海边吧。”
“我们去海边吧。”
我重复着他的话。我们这样的年纪,在大过年的深夜跑到沙滩上多少有点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意味,毕竟我们距离十七岁已经很远很远。
傻傻地望着对方笑,好像这一刻,整座城市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身旁的一切尽数滤去,我的眼里、心里全部被他温馨的笑填满了。
“别太沉迷!”程连悟说。
“你是说对你还是说烟花?”
“BOTH.”
“真是不解风情,这个时候你只要对我笑就可以了。”
程连悟并不理会,他为我拉开车门。
夜晚的风肯定是很冷的,但是我真的、真的没有觉察到,只是因为手上还残留着程连悟冰凉的手的余温而确知,“我们真的要去海边吗?”
“当然。”
他毫不含糊,就是他这样十分确定的模样又给我带来幻想和期待的空间,完全忘了他拒绝去相亲的理由。
在车子驶向海边的路途中,我忽然切身体会到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放纵心理。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环岛东路边上的会展海滩。
往日就算到深夜,这儿也是游人不绝,可今夜的会展海滩就像是特地为我和程连悟预留的,空无一人,灯光啦、树影啦、海风啦……沙滩上的一切显得如此孤寂。
原来,没有游客的海滩是如此寂寞的。
不过,因为程连悟近在身旁,提着装有手持烟花袋子的他,现在他的手已经变得温热起来,他依旧用右手牵着我,就像歌词里面唱的那样,我不管他能不能听到我的心跳,只要这一刻能在一起就好。
“想什么?”程连悟微微侧过脸。
“风太大了,好冷。”我一侧身,一部分长发的末梢忽然被海风吹到他的衣服上。
这时候风确实很大,夜风将海浪一阵阵地推到岸边。
“还有,好像我的鞋子进了沙。”说着,我抬起脚,轻轻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