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总裁前任的病(67)
瞬即我又自嘲,在感情中谁又能够衡量得那么精准呢?
根本没有哪一段关系能够像天秤的两端一样对等,毕竟我们没有办法将感情放到称上量轻重,所以要么是给得多,要么是得到的少。
这一天的天气虽然晴朗,空气却冷冷的。
岛内早已经禁放烟花爆竹,可过了四点半,我开始听到远处有间歇性的、短促的爆竹声,大家已经开始过年了。
我想着,要是到五点母亲还不给我打电话,我就打给她。
到现在,偶尔我还会这样暗暗地跟母亲较真。
最终,是母亲的电话先一步打进来。
没有想念,没有安慰,只有淡淡的嘱咐,母亲说,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生活。
“我有在好好生活,妈妈放心吧。”我嘴上这样宽慰母亲,其实心里却难免苦涩。
“那我就放心了。”
“妈,后天我去看你好吗?”
“你是说到寺里吗?”
“对啊,如果不方便,其他地方见也可以。”
“那就到寺里吧,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母亲松口了,至少不像我担心的那样遭到她的拒绝。
“你离开我五个月了。”
“傻孩子,你还数着时间过日子啊?”
“不用数,你九月初离开的嘛。”
“对了,你爸和他的妻子昨天来看过我。”
“那画面——不敢想象。”
“有什么不敢想象的?以前我们也见过。”
“妈,你不会吃醋吗?”关于父亲,我实在不知道母亲到底瞒着我多少事情。
“吃醋?你这孩子想什么呢,我和你爸早结束了,现在我想得很开,而且痛苦的人是他们,我不仅不可能吃醋,而且还蛮同情他们。”
“我被你说糊涂了,你为什么要同情他们?”
“你爸和他的妻子一直以来都很想要孩子,你以为他们来见我是为什么?”
“他们没有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跟我有关系,是跟你。你毕竟是你爸的骨肉。”
“虽然如此,我爸也是生不出儿子才想来认我!”
“其实,你爸虽然想要儿子,但他并没有因此想过抛弃你,那是我处理不当给你造成的误解。”
“算了,你不用为他洗白,我和他错过得太多了,现在为时已晚。”
“根本不晚,时机恰恰好。阿秋,给他们一个机会好吗?确切说,是给你爸。”
“妈,你现在是他的说客吗?”
“既然你生在世俗中,与人往来是难以避免的,在这个世界上,我确定与我一样对你无害的人只剩下你爸爸,你舅舅他们离厦门太远。”
“我知道了。”原来母亲依旧牵挂着我,她这样颇有在为我铺路的意味,“妈,后天见。”挂断电话,我心中一阵唏嘘。
我没有跟她说父亲已经先一步打来电话,既然她要我独自好好生活,我就没有必要将自己的事情像以前那样一一向她汇报。
我这除夕之夜的晚餐已经不能称之为团圆饭了,一个人吃团圆饭实在勉强。
不过,凡事都有不过不是吗?等待程连悟稍稍缓解了我心中的寂寥。
我将基本不用的电暖气片的电源开启,这样,空旷的客厅就不至于太冷。
还有,程连悟前天从新加坡带回来的向日葵被我带回家了,现在依旧在盛开,向日葵既灿烂又温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这种花,不过我从来不轻易买花,因为占有性的喜欢不是我的风格,但我没有跟程连悟说过。
“我只知道你喜欢向日葵。”在我跟他说不用每一次都给我买向日葵的时候,他曾这样说。
我决定好好地珍惜他的心意。
七点过后,每隔一会儿我就会接到一个电话,先是我表哥,接着是程珊竹,后来还有秦阿孟,和我比较亲近的亲朋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因为只有他们知道现在的我是孤伶伶的,在这万家团圆的温暖时刻。
本来他们和我说的都是宽慰的话、开心的事,但结果却越来越令我感觉孤单,也许吧,现在我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
“我看会儿书。”就这样,我打算结束和阿孟姐的电话。
“阿秋,明天林先生会来厦门,估计见亲戚会忙上几天,我们过一段时间再见,总之呢你可别一个人躲着哭——”
“阿孟姐,就算我要哭我也会光明正大的哭,躲起来哭根本没有必要。”
“没错哈哈哈,躲起来哭真的没有必要,我们女人,想哭就哭要哭得响亮。”
“阿孟姐,你别再逗我了。”
“那过几天见。”
“阿孟姐再见。”
挂断电话之后,我拿出艾米莉狄金森的作品,将灯光调成暖色,静静地看起来,偶尔,在看书的间隙,我会想起程连悟,以及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