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都明摆着有条路能走了,何乐而不为。
沈屹西方向盘一打拐进了小土路,沙粒被晒得干硬,轮胎驶过上头一阵噼里啪啦响。
公路上的路无坷注意到这边的沈屹西了,只视线平淡看了眼,默不作声地加了油门。
沈屹西没点严肃样儿,近道抄得心安理得。
外围公路肯定要比这直行的小土路长一点,沈屹西超跑从土路上跑过,回到公路上的时候已经在路无坷前面。
他车拐了个头,猛地横着刹停在了那栋贴着专业投下水广告的破平房面前。
路无坷朝这边驶来。
沈屹西推车门下车,路无坷开着那两轮转眼就到了他面前。
她停下了车,腿支上了地面,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波动:“你作弊。”
“作弊怎么了?”他还挺有理儿,特别无耻,“你就说了终点,又没说不能抄近道。”
路无坷无语。
沈屹西瞧她那样儿想笑,靠上她车头,问她:“哪儿学的?”
“什么?”
沈屹西下巴指了指她车。
路无坷说:“国外有给人玩的地方。”
“有人教?”
路无坷点头:“有啊。”
“男的女的?”
路无坷去看他。
沈屹西也看她:“怎么,不许问?”
路无坷低下头摘手套:“男的。”
沈屹西:“……”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抬手指节轻叩了下她头盔:“不嫌闷?头盔摘了。”
就他这德行,路无坷才不会那么傻。
“不要,我冷。”
“冷老子都帮你捂热了,赶紧的,拿了。”
路无坷看他,十分直接:“不要,你要亲我。”
沈屹西啧了一声,眯眸审视了她两秒后,说:“我要亲你我是狗,话给你放这儿了,够放心不?”
路无坷那头盔戴着也有点闷,她看了他两秒,把头盔摘了下来。
结果摘下来不出一秒就被沈屹西蛮力往这头一兜,唇被他粗暴蛮不讲理地压了个严实。
路无坷倒是没推开他,被他索吻间还不忘骂他。
“沈屹西你是狗。”
沈屹西笑了:“我本来就是,路无坷,都跟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德行?”
路无坷本来就比他矮,现在坐在摩托车上更是矮了一大截,她头盔放在身前,沈屹西微弓着腰轻碰她唇。
“教你的女的男的?”
路无坷说:“男的啊。”
沈屹西嗤笑:“我赌女的。”
确实是女的,当时刚开始玩的时候可以选教练,路无坷选了一个女的,她打小就不爱跟男的玩。
以前沈屹西说过。
那些男的她看不上。
路无坷这人要说简单也很简单,她这人就是有兴趣的才会去相处,没兴趣的没感觉的你跟她多费一百句口水都没用。
沈屹西跟她打赌完是女的后那话就跟废话一样抛脑后去了。
路无坷就知道他是问着玩的,明明知道是女的。
近傍晚起了点风,两旁田野杂草树梢沙响,天色还是亮的,整片天白里掺灰。
那头公路上出现了辆蓝色大货车,拖着笨重的身躯往这边开,摇晃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沈屹西发现路无坷一点儿也没分开的意思,倒是他自觉了。
“你是没听见声儿?”
路无坷当然听见了。
“我听见了。”
沈屹西大概是瞧她脸上那镇定自若反倒对他不解的表情觉得好笑,往卡车那方向撇了下头:“你们女生不都脸皮薄,亲热要让人撞上了都得害羞上老半天?”
路无坷说:“那是你。”
沈屹西吸了口凉气:“路无坷,你这张嘴是不是欠亲?”
“我说的是实话,”她还说得一板一眼的,“不敢亲的是你。”
路无坷就是在惹火上身,果不其然话没说完就被沈屹西狠狠亲了下。
“就你这张嘴能是吧。”
他还捏了她一把,路无坷吃痛,就要咬他。
沈屹西有先见之明,没让她咬着,笑。
“就你那点儿小伎俩还想使多久?”
卡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带起一阵风和公路上的灰尘。
沈屹西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点上了,问她:“怎么会去学的摩托车?”
路无坷说:“就是想学。”
沈屹西看她。
路无坷还坐在车上,她也和沈屹西视线对上。
“当时学的时候,我就在想回来后要和你比一场。”
沈屹西觑她一眼,吐了口烟圈,开玩笑的语气:“那还挺遗憾,输给一作弊的了。”
“我知道你在看我。”路无坷忽然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这么一句。
沈屹西原本挪开的视线转了回来。
你看我。
就跟我想看你一样。
同样也是你想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