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她小时候看的那张钟映淑和路智远合照里的旱冰场,小孩儿对新鲜的事物总是好奇的,路无坷对于旱冰场的印象就是从父母这张甜蜜的合照上来的。
但后来这张合照被钟映淑扔掉了,路无坷从来没问过妈妈为什么扔掉,但她隐隐约约知道是因为照片上的爸爸和结婚后的爸爸是不一样的两个人,钟映淑也很讨厌路智远。
在这快速发展的时代,一种娱乐文化别说二十年了,能撑个十年都算难得。溜旱冰算是从80年代开始的,是708090后那一代人的回忆,到现在像这种场所已经关得七七八八了,这家旱冰场却还顽强不倒,而且来的人意外的多。
路无坷问沈屹西:“为什么这家旱冰场还没有倒闭?”
沈屹西在一片噪杂声中听见她问,歪头凑近她好笑地说:“路无坷,就你这张嘴这儿的老板要是听到了可能会把你扔出去。”
路无坷:“……”
她想知道的多无聊沈屹西都会跟她说:“这块儿位置好,学校都扎堆在这儿,这小情侣要是在学校里眉来眼去的教导主任一逮一个准,来这儿就不一样了,小手一牵滑上个几圈都没人管,要是运气差了那么一点儿被教导主任逮到了,还能美其名曰学习压力到了同学之间放学到这儿放松放松。”
路无坷听完他说的,竟然觉得他还胡谄得挺有道理。
沈屹西说完自己都笑了,也不玩她了,说:“这冰场二十来个年头了,澜江的旱冰场应该就数这儿最大,老板这地儿选的也不错,能开这么久确实也挺牛逼的。”
开了二十几年了,也难怪还保留上个世纪的风格。
沈屹西说她:“路无坷,亏你澜江这地儿待的时间比我还长。”
路无坷说:“我又没来过这儿。”
沈屹西从眼皮底子下瞧她:“别的地儿你就去过了?”
路无坷从小到大就是好学生,上课认真听课,老师布置作业她乖乖完成后还会自己找各种习题做的那种好学生,周末的时间她也只留给学习,基本不出去玩,很典型的一个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的无趣学霸。
听见沈屹西说的,她闭上嘴不说话了。
沈屹西瞧她这样突然来劲儿了,笑哼了声:“路无坷,问你个事儿。”
路无坷看着从面前唰唰而过的学生:“什么?”
沈屹西说:“高中那会儿男的给你小纸条你看过没?”
路无坷知道他说的情书,路无坷长得漂亮,从小到大男生没少往她手里塞情书,但这些情书不是被她接过扔在学校垃圾桶里了就是忘在书包里被奶奶扔掉了,她从来都没看过。
沈屹西问她看过没,她说:“有啊。”
沈屹西眯缝了下眼睛:“真有?”
路无坷视线终于从一个溜旱冰溜得很厉害的高中生身上收了回来,她点头点得跟真的似的。
沈屹西也不急不忙的,懒懒偏头掏了掏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那就你这脸,十个里少说也得有俩打你主意,看这么多应该背得贼溜,讲句来听听?”
压根就没看过的路无坷睁眼说瞎话:“我忘了。”
“这不巧了?我记得。”
路无坷对他这句话不明所以。
沈屹西说:“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十几岁的小屁孩儿肚子里能挤出点儿什么东西?无非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肉麻话,夸夸对方长得漂亮,再讲上几句偶遇时的心理活动,最后来句喜欢。
路无坷看着沈屹西,十分冷漠地拒绝了:“不要。”
沈屹西在那儿笑。
冰场里一个高高的笑起来有两个虎牙的男孩儿伸手去牵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手忙脚乱的,被那男孩儿抱住了,那女孩子一下子满脸通红。
路无坷看着这画面,突然想起刚沈屹西说过的话。
“沈屹西。”
沈屹西回头看她。
路无坷看向他,一脸天真样:“为什么高中小情侣喜欢到冰场滑冰啊?”
沈屹西看着她那眼睛,一下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他简直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他偏头摸了摸鼻子,又去看她,笑:“吃醋?”
路无坷是脸上一点儿也没有吃醋那意思,她说:“才没有。”
话音刚落,后面忽然传来阿释那大嗓门:“路无坷!”
还有几道男人的声音。
路无坷回头去看,阿释满脸兴奋地朝她挥着手,跑了过来。
恍惚间路无坷有了一种回到了大学的错觉。
齐思铭和杨敞他们也一起过来了,在阿释后头往这边走。
阿释跑过来给了路无坷个大大的拥抱,抱完了才看到一边的沈屹西。阿释虽然跟沈屹西是大学同学,认识他的时间比路无坷认识他的还长,但是俩人并没有说过几句话,甚至还没有在路上瞎扯闲聊了一路的刚认识的杨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