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洗不白(44)
宁情反问:“女子为何不能与男子一争高下?同样是两个胳膊,两个腿。两个眼睛,一张嘴。我们除了力气小点,其他也没有何区别啊?况且力气小,我们后期可以通过练习弥补啊!”
“别说什么数千年来皆如此,这些规矩都不是人定的,既然规矩能定,那么就能改。老祖宗给我们定下的规矩,精华自然要保留,糟粕就要舍弃。”
“还有为何人要分三六九等?不是说众生平等吗?都是老祖宗说的?为何自相矛盾?”
李霜霜一时间被宁情的歪理问得哑口无言,心中恼怒至极,没想到竟被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问倒。
穆先生让李霜霜坐下,又看向慧娴。“这位同学你对于宁情的提问有何想法?”
慧娴站起,看了下宁情,柔声道:“回先生,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男主外,女主内,这些从记事起,母亲就这么教导学生,学生也一直这么做,一直认为女子就应当这么活,以往对于宁情的行为觉得十分不解,也只当她是性子不拘。可今日听宁情的一番话,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学生也迷糊了。”
穆先生示意慧娴坐下。
慧娴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答得如何?陈仲义会如何看待她的言论?
后面的陈季礼站起来,“先生,学生想说几句。”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陈季礼?
宁情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穆先生:“请讲。”
陈季礼道:“男女当然有别,不过是互补的。比如宁情说的力气大小的问题。男人力气大,自然从事更多的体力活。女子纤柔,自然从事相对轻松的活计。但是都是付出,在学生看来没有区别,是扬长避短,相互弥补。”
“再比如宁情问的孩子为何要跟男子姓,学生认为是为了保存姓氏,传承血脉,你有了姓氏,即便过了千百年,通过姓氏我们仍旧能知道自己的来自哪里?祖先是何人?我们的根在何处?”
“谁如果有能力去改变这个状态,可大去改变。但是,若是没有,就只能跟随主流思想,才不会让人觉得行为不端,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
“遵从内心的活法,谁又不想呢?若是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简单一句,规矩就是为了约束那些不想守规矩的人。”
陈季礼身子向前,小声对宁情道:“先祖立的这些规矩,多半就是为了规束像你这样不服管教的坏丫头。”
宁情回头,不服气地叉腰,道:“我怎么就不服管教了?我只是问出心里的想法,有何不可吗?”
陈季礼瞧她要揍人的架势,强忍笑意,嫌弃道:“你可以随心而活,但是你不可以强求别人也要如你一般的活法。毕竟每个人都不一样,你说呢?”
宁情思量着他的话,莫非她们都甘于如此?只是她活得天真?
穆先生点头,“不错,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为师很高兴。”
穆先生又对宁情道:“你的问题涉及到很多面,为师劝你多读书,读书读多了自然会懂得其中道理。”
穆先生又道:“为师认为陈季礼对于这些问题看得通透,宁情你若有疑问可以在下堂后问为师,或者请教你身后的陈季礼。”
宁情十分开心,回头笑眯眯地对陈季礼说:“听见没,穆先生让我请教你的,以后我一定不耻下问。”
陈季礼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宁情第一次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原来她要的答案都在书中。原来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她认为不妥的事情,有些人视为理所当然。
看来以后要多读点书。
下堂后,宁情把带来的桂花糕又分给其他同窗尝,当拿到李霜霜跟前时,她眼皮都未抬,冷冷地说了句:“我不喜欢吃,麻烦你以后不要拿这些食物过来,学堂是学习的地方,不是嬉闹吃零嘴的地方。”
宁情碰了个壁,讨了个没趣。
只是对待问题上有分歧而已,至于如此吗?
这个李霜霜是度量如此小呢?还是秉公办事?宁情也分不清。
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因为这世上不可能每个人都会喜欢她。
……
宁情性子开朗欢脱,没多长时间便与学堂的同学们关系处得火热。
当然她做喜欢叨扰的还是陈季礼。
比如。
宁情笑嘻嘻:“作业给我抄下。”
陈季礼:“不给。”
宁情噘嘴:“为什么?就抄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陈季礼:“自己不会写?昨日穆先生不是讲过?”
宁情理直气壮:“我会写还找你干嘛?穆先生讲了,可我忘了。”
陈季礼:“……”
又比如。
宁情:“我书忘带了,把你书借我抄抄,一会就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