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咬我耳朵呀(7)
歪头看向寇醉chuáng底下。
“小栖姐,”寇文站在门口,“你gān嘛呢?”
时栖以躺地上的仰角,仰头看寇文,很清楚地看到了寇文脸上那种“你是智障吗”的疑问。
“我,”时栖指着寇醉的chuáng底,“看看你哥chuáng下有没有,那种杂志。”
寇文明显明白时栖说的是什么杂志。
“有吗?”寇文迅速走进来趴到地上,“我也看看。”
但是寇醉chuáng底下不仅没有杂志,甚至连层灰尘都没有,寇文失望说:“秦姨收拾得也太gān净了。”
时栖也失望,她本来是来找纸条的,她纸条怎么就没了。
寇文翻身躺在地上说:“我都有点怀疑我哥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小栖姐,他是不是不敢和家里出柜,所以就不回家啊?”
时栖想了想寇醉牵着男朋友手回家的那个画面,浑身打了个激灵,画面太沉痛了,不敢想象。
“你哥应该没什么不敢的吧,”时栖仔细思考寇文说的这种可能性,很快下结论,“你哥应该就只是不想见你,所以才不回家。”
寇文拍拍屁股爬起来,“你怎么不说,是你这个月来得太勤了,所以他不想回家?”
时栖眼里一阵茫然无措,接着又打了个激灵,回神后摇头,“相比较来看,我觉得你哥有男朋友的几率,更大。”
开学倒计时一天,时栖去剪头发。
时栖每次开学前都要剪,剪头发好像成了一种仪式感,剪完头发,就预示着新学期就有新气象了一样。
临出门时,董薇竹看她腿,“栖宝,把理发师叫家里来给她剪啊?”
时栖终于找到机会反击,“我又不是四十二岁贵妇,我是十八岁青chūn少女,室外阳光才是我的家。”
那天室外三十七度,时栖出门就后悔了。
时栖返回她妈的玻璃花房里,“妈妈,你叫李阿姨开车送我去吧。”
董薇竹温柔地望着她,“栖宝,十八岁应该是在阳光下奔跑的年纪。”
之后,拄着拐杖的时栖,自己打车去理发店。
寇醉都有驾照了,时栖觉得她也应该考一个。
又看自己的脚,时栖明智地选择放弃考驾照这事。
时栖高中三年,都在同一家理发店剪头发。和她妈妈一起护理头发时则去另一家 店。
剪头发这家店,她高一的时候,寇醉带她来过。
当时是因为她给寇文补课,寇文嚼完口香糖放手里玩,黏了五个手指头,然后寇文抓她马尾辫玩,弄得她发梢都是口香糖,她就不得不含着恨、被动的、剪了两寸长的头发。
剪完发现也还行,就把含着的恨吐了出来。
“磊哥,”时栖坐在椅子上看镜子里的石磊,捏着小拇手指盖说,“就剪手指盖这么长,您别给我剪太短了。”
石磊剪子在她脑袋顶上咔嚓咔嚓地响,“行。”
时栖不安,仰头说:“磊哥,你看着我的眼睛说,绝对只剪手指盖这么长。”
石磊突然很大声笑了,“你寇哥上午来剪,和你说的一样,也让我看着他眼睛说不让我剪多了。”
时栖眼前仿佛突然出现了大溪地,眼睛睁得很亮,“这么巧吗,他还说什么了?磊哥你给我学学。”
“我想想啊,”石磊用腿勾过来个高椅坐下说,“好像也没说什么。你知道寇醉那语气,一般人还都学不来,轻飘飘一句话吧,就好像说了好几句。”
时栖赞成,“是啊是啊,他有时候就半挑着眉,反问我一句‘哦?’,我就会懵。”
石磊也赞成,“可不么,那语气跟成jīng了似的。”
石磊一拍大腿,“对了时栖,你谈恋爱了吗?”
时栖被问得这么直白,蓝色理发遮布底下的手指头紧张得一缩,“啊?没吧。”
石磊记起来了,说:“我问寇醉你这个暑假怎么没来剪头发么,寇醉当时说,”
石磊顿了一下,模仿寇醉那个轻描淡写又意味深长感慨颇深的语气轻笑说:“她啊,大概是十八岁,到了恋爱的季节了吧。”
石磊剪子在时栖发尾处咔嚓咔嚓,“我当时听寇醉说完这话吧,我脑袋里就出现他没说出口的好几句话——‘时栖很忙’,‘时栖去谈恋爱了’,‘时栖谈恋爱到都不想剪头发了’。”
时栖听完心情很复杂,很郁闷,“寇醉这是,在造谣啊。磊哥,你把你电话借我用一下,我安排律师给他发律师函。”
石磊笑了笑,砸吧嘴说:“他现在到底在忙什么呢?他上午剪完头发把充电器和耳机落我这儿了,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取吧,结果停机,发微信也不回,他是不是换号码了?”
时栖决定也造寇醉的谣,顺便把寇文带上,“寇文怀疑他哥谈恋爱了,说对方可能长得丑,所以寇醉就藏着掖着,不敢联系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