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吗,我超甜(65)
纪放摁着手机念完这句语音放开,又点了一遍重听的时候,自己都被自己麻了一下。
啧,这声音真是他发出来的?这肉麻的用词真的是从他嘴里蹦跶出来的?
想着要不要撤回,摁到一半又顿住了。
今天早上,他特意叫人准备了水煮蛋,带壳的那种。小姑娘见他“肩伤”严重又很想吃的样子,非常认真地替他敲壳剥开,再仔仔细细撕掉贴在蛋白上的薄膜。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你要和她正面硬刚,她能比你还倔,你要是态度软乎一点,她就特不好意思拒绝。
那他为了舒念瞒着自己就是“林南”这事儿,走这种“正规又合法的渠道”讨点补偿和安慰,也不过分吧?
的确不过分。纪放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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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放大概是和她发完了那条语音就出发了。因为舒念下课的时候,居然在阶梯教室门口看见了这人。
确切说是纪放先看见了她,然后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摁住她埋头往前走的脑袋,接着用他那条“英勇负伤”的胳膊搭在了舒念肩上,有气无力地念了一句,“啧,就这么没着力点地垂了会儿,都怪疼的。”
听着周围女同学小声但夸张地喊着“嗷——我要昏古去了”的舒念:“……”行叭。反正刚那么尴尬的对话都被大家听到了,压个胳膊而已,就把自己当成人工支架好了。
纪放倒也没太为难她,一路走到学校门口,也就是把胳膊松松地搭她肩上。
像他这种连筷子都捏不住的人,当然也不能自己开车了。司机在离校门口一段距离的地方等着,俩人上了后排回半岛。
晚餐桌上,纪少爷充分发挥了资本家剥削劳动阶级的罪恶技能,比如——
“念念,我想吃虾。就是你看这个……”
纪放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舒念也没来得及去想,这人对自己的称呼,是什么时候从“苏同学”,转变成了自己小名的。
纪放左手捏着长柄银勺捞了两只白灼小河虾,装模作样地放在自己跟前的白瓷碗里戳着。也不明确说自己的意图,就那么模棱两可地念了半句。
“我来吧。”舒念说。
“哎,那行吧。”纪放特不好意思地说,“我明天叫阿姨,做点简单的菜。这种要剥壳挑刺的东西,等我好了再做吧。”
“没事,”舒念站起来,拿过他面前的小瓷碗,端回自己跟前放着,撩了撩衣袖子开始上手,“就这些挺好的。”
鱼虾什么的,高蛋白高营养,长身体不长胖,挺适合纪放这种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大少爷的。挺好的。舒念心说。
看着小姑娘毫无戒心地埋头替他剥虾壳,动作不算快,甚至还有点笨拙,纪放心情,还有点小复杂。
他这怎么跟,在欺负小傻子似的?可是欺负得还挺开心。又有一咩咩小舍不得。
纪放清了清嗓子,安慰自己:谁叫她之前又骗自己的。就《横刀》那个版权费,都能买四五部漫改了。压榨一下怎么了?怎、么、了?
“给。”舒念认真替他剥好,只剩了虾肉段儿在小碗里,搁到他面前,还替他把勺子也放进了碗里。可谓服务周到。
“还要什么?”然后抬着眼睫,认真看着他。
纪放眨眨眼,看着小姑娘澄澈的眼神,“……”
“不要了!”突然有点心慌,“你自己吃吧!别管我。”
“……?”舒念眼梢一抽,眼睛都不自觉地微眯了起来。这大少爷,到底又在闹什么脾气?
哎,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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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大半天,一顿饭终于吃完。
纪放就很不服气。凭什么小姑娘骗他压榨他,那么心安理得无所顾忌。他不过就是不要脸地……咳咳,锻炼演技地装一下柔弱,让人剥两个虾挑两根刺而已,怎么就那么有罪恶感呢?!
他不服。所以他决定再试一试。
舒念吃完就上了楼,不过和他说了一声:要是哪里不舒服,上三楼画室找她,会陪他去医院。
纪放惦记着这句话,拿着手机上楼。
站在画室门口,见舒念在捯饬她的绘板,抬手敲了两下房门,示意她自己来了。
“嗯?”舒念手上的工作一顿,抬头问他,“怎么了?”
纪放清了清嗓子,走过去,手机摁亮切到短信那儿,把存了名片为“李医生”的对话内容,搁到她眼前让她过目。
舒念就着他的手看了看。对话简约,就几条——
纪放:【李医生,我这肩膀还是挺疼的,你看有什么办法缓解缓解吗?】
李医生:【自己不要随便抬手乱动,叫家里人帮你热敷一下,最好再按按。力道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