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莺莺和乔冠春，当年也是糟了老罪的。为了这个男人，佘莺莺放弃了族长之位跟着他到了不冻河畔。不过百年而已，乔冠春就移情别恋有了外心，现在恐怕他已经变成了不冻河里的鱼食了。”

“肖一平不会变心的。”娇颜听明白了，南长老这是在担心呢。

肖一平也跟着点头道：“此一生，只求娇颜。”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东长老一甩袖子，依然气哼哼的。

面对这明显的不信任，肖一平倒也不气，他站起来向着五位长老说：“我本来也没什么好送给娇颜的，愿订下契约，就当是我送给娇颜的求婚礼物吧。”

见肖一平这么说了，娇颜心里先是一甜，然后眼前突然闪过了风古外焦里嫩的样子，不知怎么的，一时倒是有些胆怯了。好像她宁愿肖一平变心，也不愿他被雷劈。

娇颜偷偷地拽了拽肖一平的手指，“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

肖一平一听她这语气，立刻低头看向了娇颜。可惜，一转头就对上她可怜巴巴的小脸，那对大圆眼都垂拉成三角眼了，还水盈盈的，叫人想发火都不能。

真是个冤家，肖一平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了。

不舍得发火，肖一平就只能冷飕飕地问娇颜：“你想要变心？”

娇颜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把头摇得像只拨浪鼓，她是怕肖一平变心。

“那你就是不相信我。”

娇颜想点头，还好她忍住了，在她看来肖一平爱她，和肖一平活着，当然是肖一平活着最重要啦，就算肖一平不爱她了，她也可以偷偷爱着肖一平么。

肖一平看了眼娇颜，又抬头看了看上首的五大长老，忽然笑了。

“娇颜，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娇颜看着肖一平笑意盈盈的眼睛里有着满满的认真，忽然就怔住了。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肖一平脸上的每一个毛孔她都看得清，那因为紧张而微微缩起的鼻孔，轻轻颤动的睫毛，还有挂着浅笑的嘴角，娇颜都看得清。

她忽然就懂了，自己真笨，为什么要怀疑呢，那是肖一平啊，是她娇颜的肖一平啊。

娇颜低头合了下眼睛，也跟着笑了。

在抬起头的时候，娇颜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彷徨，她坚定地攀上了肖一平的胳膊，仰头甜甜一笑。

继而，转身向长老们摇了摇两人握着的手。

“长老，娇颜要成婚了。”

河长老看了看这两人，缓了片刻，点下了头。

“好，布置下去，后天是个吉日，我们白狐族族长成亲。”

“明河！”

东长老急得一伸手，可还是没有拦住河长老的话，而他的袖子，好巧不巧扫到了南长老的茶杯。

南长老长舒了一口气，幸好他这回喝得快。

“倔老头，赔我杯子！”

“你杯子里又没茶！”

“没茶，我那杯子也值钱啊。”

东长老和南长老眼瞅着又纠结到了一处，趁着众位长老拉架的功夫，娇颜拉着肖一平偷偷溜了出来。

俩人一口气跑出了议事厅，娇颜领着肖一平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是我的秘密地盘。”

眼前是一个小小的天池，一池碧水映衬着蓝天，清澈荡漾，那水的颜色比天都要蓝。四周围绕着不知名的山峰，虽是夏日，可是石顶上还有未融的雪，带来了一丝沁凉舒爽。

这里虽不像不成山主峰上大天池那样如入仙境气势磅礴，可也是赏心悦目，怡然自得。

“是个好地方。”肖一平站在这里，就觉得自己从身到心都被洗刷的干净了。

娇颜拉着肖一平走到水边，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清爽之气顺着鼻腔直入心肺，扫去了她内心多日的纠结，娇颜觉得身上一轻。

“我原来有什么烦心事，都会来这里。”

肖一平学着娇颜的样子，也深吸了一口气，“你也会有烦心事。”

娇颜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当然会有了，比如我为什么生来就和族人不一样，为什么我学不会长老们的百般变化和千番能耐。”

娇颜看着幽蓝的湖水，连眼睛也被染上了水色，“再比如，为什么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

天池边的娇颜显露出的情绪，是肖一平从来没有见过的，脆弱，敏感，甚至是自卑。

娇颜也会自卑么？

“娇颜……”肖一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娇颜回过头，朝着肖一平狡黠一笑：“我知道佘莺莺为什么那么做，换做是我，我也会先杀了你的。”

肖一平想说什么，却被娇颜制止了。

“所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此时的娇颜，长长的头发编成了一个麻花辫垂在身侧，红色的连衣裙被风吹得裙角飞扬，而她的眼睛清澈透明，一尘不染，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眼前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