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偏执反派的白月光(92)
“因为我终于想起来,叶老师……也就是叶清灵, 她到底是谁了。”
秦知尔拿出手机,翻出今天中午随手拍到的叶清灵和成应锋的照片, 举起来示意给他看, “以前虽然我们两家就住在隔壁, 但因为你母亲常常不在家,我统共遇见她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 所以也就渐渐地忘了她的模样,以至于多年后再次见到的时候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她。”
“叶清灵, 就是你的母亲, 对不对。”她看着他, 又问。
柏越掌心紧紧地握着, 戒指硌在中间,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他黑眸深沉, 隐压着其中翻涌的风云,仍旧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秦知尔就权当他默认了,继续问下去:“叶清灵跟我说过,她这些年都在坐牢, 她为什么会坐牢?犯了什么事?还有,你当年离开,跟这个有关系吗?”
柏越沉默许久,就在她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忽然看着她的眼睛,哑声道:“答案对你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秦知尔擦拭去眼中的泪水,目光坚定,“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些东西。以前我一直以为有些意外就是意外,有些巧合也只是巧合,所以纵使千般不幸万般倒霉,也都认了。但是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是被当傻子一样愚弄了那么多年……我已经当了这么久的傻子,不想再装傻充愣地活下去了。当年的事情,我父母死亡的真相,我一定要查清楚!”
“我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明白了。”
柏越转头,看了眼玻璃窗外装饰了满园的仍在熠熠闪光的小彩灯,也许从今晚开始,他的生活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炫彩。
但如果这是她的选择,他只能遵从。
因为在她这里,他自始至终都没得选择……只能像个自卑敏感的丑角一般,忐忑卑微地等待她的最终抉择。
这些时日所做的,都不过是他可笑又可悲的徒劳挣扎罢了。
柏越随身在餐桌前坐下,将戒指放进戒指盒内,随手往桌上一放,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秦知尔的视线跟随着他,看着他笼在灯光下孤寞的身影,再看向桌上他精心为她准备的一切,心脏隐隐的抽痛。
她一直知道他对她有多好,也知道他为她付出了多少,甚至为了她做了不少极端的事情。
这个世上,她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个能比他更爱她的人了。
她拉过椅子,在他对面坐下,不由地软了语气,“柏越,不管这戒指我戴不戴,我都已经是你的妻子。夫妻之间,本就不该有所隐瞒的不是吗?”
她特意强调“夫妻”这二字,就是为了安他的心。不管真相是什么样子的,都不会改变他们两个人已经是夫妻的这个事实。
但这些话似乎并未给柏越太多的安慰。
他低着头,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有笑意。
将空了的酒杯重新放回桌面上,柏越慢慢地抬头,凝视着她,一字一字地道:“叶清灵坐牢,是因为我。”
秦知尔怔了怔,顺着问:“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柏越勾唇,眸底却泛着彻骨的寒意,“看来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叶清灵之所以会坐牢,是因为我……举报了她。”
秦知尔哑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柏越没有急着解释,而是话题一转,脸上带着自嘲,“其实,在今天你回来之前,凌季已经给我打过电话,跟我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你回来,强撑着将早先准备好的流程在你面前演示了一遍,以为这样最后挣扎一次……说不定能让你有所动摇,让你不再追究下去。现在看来,是我自视甚高了。”
秦知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眼睛泛红。
柏越没再感慨下去,“你今天看到凌季跟踪叶清灵,是不是没明白为什么?理由很简单,因为,凌季是情报组织的,而叶清灵以前……呵,现在应该还是,是一名他国埋在景城的间谍。”
秦知尔震惊地瞪大眼,不敢置信,“什么……”
叶清灵,竟然是间谍?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在那天听到电话里叶清灵的声音后会那么紧张了,甚至还匆匆赶来亲自接她!
柏越看了她一眼就知道知道她在想什么,点头,“原本我还想不通她为什么一出来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接近你,直到听了凌季给我发的录音。她应该是接到命令了,要么是从你手中夺回那枝录音笔,要么就是暗杀你。所以我也由此猜出,哪怕在牢里那么多年,她仍旧是死性不改。”
秦知尔想起叶清灵那张如玫瑰怒放般明艳妩媚的脸,实在想不到她会是这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