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的神(86)
顾江天顿觉羞辱,挺胸应声:“自然能!”
邓稚吾呵呵带过,将目光转向冯安安:“小……徒弟?也来喝一杯?”
冯安安眼神请示顾江天,得到应允后,她给自己倒了一杯。
三人举杯共饮,同祝幻捕生生不息,势成燎原之火,烧尽世间幻术师。
顾江天捻杯仰脖,一饮而尽。
冯安安端起酒壶看着他,他吼道:“斟满。”
她倒满后,顾江天又喝了一杯。
比其余二人都多喝一杯,却觉依然抒发不尽胸中未酬之意。
顾江天是对冯安安赋予很重期望的,因此勒令她:“你也再饮一杯!”
她配合地自斟,亦一饮而尽。
酒挺好的,多喝几杯无妨。
三人在帐内饮酒,肖抑就在帐外远处看着,他踱步许久,终于找到一处视角能随阳光照射,瞧清帐内人的轮廓。
他很快辨认出冯安安。
她朦朦胧胧又阴暗的轮廓,叫人看不分明,但他心里却晓得,阴暗除去,她的脸和身段,都是极美的。
因此心念浮起,风情难耐。
肖抑伫了一会,绕着往右走,之前就观察到帐帘没有完全拉好,此刻情难自禁,借助帘缝往内一窥。
恰巧眺见冯安安引项饮酒,纤细的脖颈随着吞咽微微颤动,任谁细瞧都要口干舌燥。她还不自知,顶着一张弱小无辜的脸,与其他两人说笑。
突然,肖抑瞧见冯安安离开帐内,挑帘出来。
她一出来,就瞅见肖抑,同他招手,还朝他奔过去。
见得裙动风摇,佳人奔来,肖抑心中喜悦,身子却怂怂地背转过去。
冯安安是被顾江天遣走的,她巴不得,打算出去找肖抑。
有许多话,憋在喉咙里,想同他说。
一出来遂心意瞧见肖抑,不假思索向他飞奔而去。
跑得急,她到肖抑跟前是喘气的:“你、你怎么来青淮了?”
肖抑疑迟少顷,转过身来,反问她:“你怎么同顾公子在一起?”
冯安安就把顾江天收她做徒弟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
肖抑包含担忧,轻轻斥责:“胡闹。”
“那你呢,你为甚么在青淮?”冯安安追问。
瞒无可瞒,肖抑告诉她,自己因为擅离职守,被革职了,不得不离开定北营。
冯安安惊呼道:“呀,那怎么办?”
肖抑含笑:“柳暗花明,我收到阮帅的邀约信,他这里缺个副将,正在招人,我就来了。”
“你又降回副将了……”
肖抑摇头,在阮帅这里做副将,同在定北做副将,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一点也不郁闷。
……
冯安安和肖抑小别重逢,并立叙话。夏草吹荡,与冯安安的罗裙同色。
于是阮放回营时,瞧见一对璧人,堪堪相配。
肖抑远远就眺见了阮放,连忙告知冯安安:“那边就是元帅。”
冯安安回头一瞥,闻名不如见面,阮放果然老当益壮。她想起人都说阮放温文尔雅,不由得将原本分开的两腿并拢,显得文绉绉些。
阮放过来时,冯安安还低了头。
心想着:我父王是阮帅贤侄,可惜不能透露身份,不然此时可以呼声“阮爷爷”。
阮放走近了,她还有点小紧张。
紧接着就听见阮放狂笑:“小兄弟,这你浑家么?以前怎么没听你跟老。子提过?”
冯安安:???
*
顾江天这边,遣开冯安安后,邓稚吾告诉他,太师担忧大公子,他这一番离家出走,闹得现在天下有三分之一的人都知道他断臂了。
虽有夸张,却也是实情。
顾江天心有懊恼,却又想,天下人知便知了,等他除幻扬名那日,定重拾光芒。
顾江天便道:“你转告父亲。残废的是我,又不是他!”言语至此,忽然担心起永嘉公主,万一她也听到了谣传,怎么办?
顾江天理不清自己对公主的感情,不算钟爱,但她绝对是不能错过的良配。
顾江天便决定,一会就给公主回信,告知一切安好,稳住佳人的心。
顾江天一面思忖,一面与邓稚吾聊些其它的。不一会儿,就有主簿帐下小兵来报,对着邓稚吾附耳几句,邓稚吾转告顾江天:“元帅回来了,走,随我去打声招呼。”
顾江天昂首:“不去。”
邓稚吾瞧他数秒:“这里好歹是人家地盘,客至此地,怎么也该同主人打声招呼……”
顾江天极其勉强地随邓稚吾出去,正瞧见阮放同冯安安、肖抑交谈。
起了阵夏风,有凉意亦有燥闷。
顾江天见阮放依旧矍铄,作揖拜道:“瑶宋太师玉福侯殿阁学士首顾晁子庚子年殿试第一状元顾江天,拜见阮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