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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他君临天下了(95)

乔昳衣讶异地挑了下眉稍,听她的言语,大概是猜到不少,若非是那当今皇帝出现,卿儿也不会这般模样。

他抬手轻轻拍着姜卿儿的肩,“莫难过,人要没心没肺一点,若我选择,反正也是斗不过这人,倒不如吃他的,穿他的,图自己享乐,什么情情爱爱的都抛开,还不如逍遥快活。”

乔昳衣说着话身形微震,姜卿儿低着眸不作声,她心仪之人是弘忍,但却发现他只是李墨,是如今这天下之主。

见他顶着弘忍的那张脸,她难有欢喜,因为无法忘怀从前的大师,所以她做不到没心没肺。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姜卿儿话语染着疲累,“如果可以逃离,我愿意隐姓埋名,归于山林。”

乔昳衣抿了下唇,忽然觉得有一抹凌厉的眼神在盯着他,他侧首抬眸,这屋子的窗户不高,并没有关窗。

只见窗户外立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他眉目里满是妒意,双眸泛着阴狠直视过来,宛如刀眼。

乔昳衣不禁打了个寒颤,本轻抚姜卿儿的手怯怯地缩在身后,若不是有堵墙在,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被那人大卸八块。

察觉到乔昳衣有些不太一样,姜卿儿微愣,从他肩膀上抬起首,顺着目光看去,窗外的李墨铁青着脸,冷冷看着二人。

姜卿儿蹙了眉头,她没有犹豫,走过去关窗牗,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凑到窗户旁的,总之她不想见到这个人。

见她伸手关窗,李墨抓住她的手腕,“让朕进来,这男子是谁?”

姜卿儿抽回手,冷漠瞥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她拉拢窗牗,李墨忙按住,道:“你且让朕进来可好。”

“放手。”

姜卿儿不悦地推开他的手,‘啪’地一下把窗户关得干净利落,险些夹到李墨的手指。

李墨瞧着被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心神不宁,早知他就不依着她来杏花街,里头那男子他还记得,是那个梨园伶师,卿儿曾与他交换过信物。

想着,李墨眉头皱得更深,走到门前再次敲了几下,低声道:“为何待朕像仇人似的,如此抗拒?”

里头沉默着,以为不会再有回应时,姜卿儿漠然道:“奴家不想见你,再怎么守着,只会让奴家的厌烦。”

李墨顿在原地,深眸中掠过悲楚,脊背仍旧挺拔,这便是他们的重逢,如此心力交瘁。

二人只是一门之隔,却如隔山海,姜卿儿眸色微沉,乔昳衣在身旁,轻轻道:“这可是新帝?我总感觉他不会放过我了。”

姜卿儿道:“他若为难你,便让他冲着我来。”

说罢,便往内屋走去,不再顾门外的李墨,他们早在一年前就结束了,破镜不可重圆,谁也回不去了。

姜卿儿回到闺房中,房间里少了很多东西,她原本准备的嫁妆,从衣柜里寻出自己的衣裳,将这繁琐的嫁衣换下后,折放在桌上,也重新梳妆了发髻。

之后,姜卿儿坐在桌旁看着那身嫁衣,她不会责怪裴之岩不敢和她站在一起,只怪李墨的出现,破坏了一切。

这嫁衣她会还回裴家去的,就当她跟裴之岩有缘无份,没能成为夫妻。

为了让自己静下心来,姜卿儿把闺房整理了一遍,思来想去,她将衣物钱财都放入包袱中,之前卖点佛珠还剩下不少钱。

乔昳衣整整一下午都没有离开屋子,天色将给,做了几碟小菜,也算是用作晚饭。

他的手艺很好,姜卿儿素来欢喜,只这一次没有什么胃口,乔昳衣夹上菜放入她碗里,道:“门外让侍卫守着呢,我也不好出去总觉得会被逮着。”

姜卿儿垂着眸,“明日我会跟他解释,保你周全。”

乔昳衣抿了下唇,便不再提。

……

夜阑人静,清风徐徐,吹得树叶微摇,片刻之后便落起淅淅沥沥的夏雨来,空气渐凉。

扶风驿中的书斋里灯火未熄,那幅山水画之下的书案旁,李墨靠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撑于桌,手指轻覆着双眸,神色疲累。

那桌案上放着一串白玉佛珠,透着烛光发着异样的光,在他身旁立着的是一袭黑衣的青云,自他来到扬州,青云就回到李墨身边。

白日里在那小屋门前,李墨等了很久,姜卿儿是铁了心不让他进门,只好留下侍卫护着,劳神这么久,疲惫不堪,只能先回来休整。

在书斋中,青云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李墨始终冷沉着面容,不曾想卿儿竟将佛珠都卖了,使他心如针扎般难受,她是真的不再欢喜他了吗。

他轻睨着那白玉佛珠,花轿前她所言犹在耳边,她那不该与他相识的话,越想心便越不好受。

青云打量着李墨脸庞,阴沉至极,现在的师父总是喜怒无常,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开口道:“那个伶师和她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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