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揽着从水中浮出的姜卿儿慌张且无力的抱着李墨,她猛然地呛了几口气,已经有些耳鸣,听不见河案上的喧哗。
小脸苍白无血,贴在他的肩膀上,不停咳嗽,感觉胸腔里满满当当都是水,睫毛上挂的不知是泪还是水。
二人紧贴在一起,衣衫单薄,姜卿儿脑子还有些懵,也不随意乱挣扎,泪水混着河水从眼角落下,或许是他的出现让她想哭,也或许是被吓哭的。
李墨抱紧姜卿儿几分,能感觉得到她的颤抖,缓缓往岸边去,在她耳边粗重的喘息,他道:“我在,莫怕。”
岸上一群护卫的帮助之下,李墨抱着姜卿儿从水中上岸并没费大劲,可她仍是颤抖不已,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坐在地上,试图把吞入胸腔的水都吐出来。
姜卿儿生理性的红了眼眶,直到呕出不少清水来,身子才好些,李墨歇了一口气后,一直在身边轻拍她的后背,清过她耳朵里的水,姜卿儿意识才渐渐寻回来。
姜卿儿湿答答的一身衣裳,长发紧贴着曼妙身躯,更显盈胸,好在福如富早就脱下外衣,披在了她身上,才不露春色。
李墨神色凝重,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水,声音略微紧张道:“别怕,哪里难受同我说。”
姜卿儿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偷偷摸摸跟了她一路的男人,他的手指微微粗糙,却不失温柔。
此时围堵过来的好事者越来越多,河岸上喧闹一片,陆元澈也从人群中挤出来,仓惶道:“卿儿,你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话刚落,陆元澈便注意到姜卿儿身边的李墨,喉咙一哽,“陛…”
姜卿儿喉咙和鼻腔火辣辣的疼,难以回答。
李墨则是抬眸冷视陆元澈一眼,二话不说便将地上的姜卿儿抱起来,围堵的好事者都被护卫驱来,清出一条道。
将二人离去,陆元澈咽了下唾沫,连忙想跟上去,怎知又被魏家护卫给拦住,拦得他有些烦躁。
那护卫道:“公子,不能这样就走了,好歹也要留个姓名!”
陆元澈回过头,忽见原本在楼上的女子已来到跟前,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容色婉丽。
……
清水河渐渐回到之前的宁静,可怜了那些被打落的花灯,没了之前的火光,人被带走之后,岸上的百姓断断续续退散。
护卫招来马车停在街口,窝在李墨怀里的姜卿儿看向他,面容沾得有水珠,他同样也是湿透的一身,那长发还搭在颈脖上滴着水。
姜卿儿的喉咙还在疼,声音有些哑:“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李墨微顿步伐,低首看向姜卿儿,她的身子还在冷得发颤,他轻哄道:“我送你回去。”
姜卿儿垂下眸,低喃道:“男女有别。”
李墨仍是抱着她走去,从容回应道:“我会负责的。”
“不用。”姜卿儿撇过脸,还记得五年前老是说男女有别的人是他。
话语间,二人已来到马车前,李墨没用多大劲就把姜卿儿抱上马车,命护卫往杏花街去。
车厢之中,姜卿儿蜷缩在一角,衣裳湿透,身上披着福公公的外衣,也被沾的湿透。
李墨将湿哒哒的外衣脱下放在一边,身上留着件单衣,湿湿地贴着身躯,可见他硬.邦.邦的肌肉,他拧干衣摆上的水,以免再弄给姜卿儿。
姜卿儿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轻轻道“谢谢。”
李墨抬眸看她一眼,从车厢里寻到一张明黄的帕子,神色认真对她道:“过来让我看看可有受伤。”
姜卿儿并不想过去,则是道:“你怎么在扬州。”
说完,她打起喷嚏来,揉揉鼻尖,这语气就像是在说他不该来。
李墨见此,蹙紧眉,伸手去将她抱过来,姜卿儿挣扎了下,他却沉声道:“别动。”
姜卿儿的体温自来偏低一点,身子骨自然也比不得他身强力壮的,他是怕她会着凉,用帕子挽起她的长发,净去水渍,弄得干一些。
随后,李墨捂着她的柔手,道:“去扶风驿吧,把你一个人留在杏花街我不放心。”
姜卿儿听他言语,后背染着他胸膛的温热,她湿透的衣裳紧贴得身子越显玲珑,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我在杏花街可以的。”
李墨温和道:“我让福如富备上热水,卿儿便暖暖身子。”
他们两个说话,牛头不对马嘴,姜卿儿道:“你可听见我在说什么。”
李墨捏着她的手臂,查看可有划伤,面色如常应道:“听见了,你就当我今天没有来。”
姜卿儿凝视着李墨的双眸,似在表达不满。
李墨无可奈何地轻声道:“好歹也救了你,今日便依着我去扶风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