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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和她(36)

“姑娘。”

“在”

她回过神来,却见赵谦的脸已然快怼到她面前了。

忙下意识地垂下头,搅缠着腰间的绦带。

“奴……奴不知道。”

“睁眼说瞎话。”

这句话却是出自张铎的口中。

席银不及应声,却听赵谦回顶道:“还不是维护你。”

“你住口。”

赵谦摊手道:“好,我闭嘴,你们说正经事吧。说完我好带她走。”

“什么,带我走?”

席银一怔,不禁脱口问:“带我去找我兄长吗?”

谁知话声未落,却听张铎寒声道:“不要再让我听到你提他。”

这话果然奏效,她脖子一缩,把后话吞了回去,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处置。

张铎侧对赵谦道:“你把她带到洛阳狱,先不要送去廷尉,等李继来提人。”

赵谦捏了捏鼻子:“成,洛阳狱怎么审她,伤成这样……”

她说着,上上下下扫了她一遍:“已经可以装个样子了,别动刑了吧。”

席银心惊胆战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公子要把我……交出吗?”

张铎没有说话,赵谦笑道:“别怕,他把你交给我了,就委屈你跟着我,去洛阳狱见识几日。到时候,他们问你什么,你就听着,知道什么说什么,别的不用管了,交给我来应付。”

“什么意思……洛阳狱……我……”

张铎朝她走近几步,伸手抓起她被咬伤的手臂,挽起她的袖口,露出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对赵谦道:“她这是咬伤,洛阳狱有这种考竟的法子?”

赵谦撇了撇嘴,喃了一句:“人是正经衙口,哪里像你那儿那么黑……”

“说什么?”

“哦,不是,我说那到没有。”

张铎看了他一眼,续道“那就不像,她身上的鞭伤是前几日的旧伤,到了廷尉糊弄不过去。”

席银闻言,下意识地要抽手,谁知又被他硬生生地握。

“想跑?”

“我不想挨打……”

“我知道你不想挨打,但谁不是这样过来的。还想不想报复差点害死你和兄长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话说得隐晦不明,她却好像听明白了,低头看向张铎那只同样受过伤的手臂,抿着嘴唇不再出声。眼眶微微发红,眼底渐渐蕴起水光。

“想……我要怎么做。”

“廷尉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就是。”

他说着,就要转身,谁知她却主动拽住了他的手臂:“我会被判罪吗?”

“不会。”

他说得利落。她却不肯松手。

张铎顺势将她往赵谦身旁一带,“人我交给你了。”

她被他扯得有些站不稳,赵谦想去扶,却被张铎冷冷扫了一眼,顿时又不好触碰,手伸出一半就缩了回来。一时气不过,索性斜眼睛瞪张铎,“你再使劲儿嘛,一会儿人手给拧断了,我看你这屋子交给谁打理。”

说罢,又对席银道:“姑娘放心,张退寒把他妹妹气得不理他了,他指望着你照顾他,他不会让你有事的的啊。”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哪胡言乱语了,你给我实说,李继真要用刑怎么办,你不是不知道廷尉狱对女犯的那一套。”

张铎忍无可忍,“我说你是不是蠢,你交到廷尉去的人,李继不问我的意思他敢用刑吗?”

赵谦笑道:“那你吓她干什么。”

“我在教我的人你哪儿那么多话。”

“哦,教你的人。”

赵谦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句他的话,说着说着笑出声来,看张铎青了脸色,连忙把席银挡到自己身后,正色道。

“你放心,话我是胡说的,但人我一定给你护好了。”

张铎冷道:“你若误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罢,转身进了清谈居。

赵谦这才转过身,看了一眼席银手臂上的伤。

得勒,我得带你回中领军营拾掇拾掇,他不让动那些见血的东西,这伤就可以找梅辛林给你治治了。”

他一面说一面自顾自地往前走。

席银却愣着没动,赵谦却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见她还再发呆,忙又转返道:“张退寒不喜欢人家碰他的东西,好比这间清谈居,奴婢们好奇窥探一眼都会被他剜眼。所以你行个好,跟着我来成吗?我不想断手断脚。”

席银抬起头:“公子究竟要做什么。”

赵谦摇了摇头:“他要做的事,我也并非全然明白。不过,他每走一步,都有他的计算,稳当得很。再有啊,他的话,只要不涉及大司马,差不多算是一言九鼎,所以他说不伤你,就没有人敢伤你。”

席银捏了捏手指。

“我不怕受伤。”

这话不说赵谦了,就连席银都有些自惊,不由地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臂,又看了一眼悬在矮松上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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