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疯恋(32)
一连串的疑问,得出一个肯定句,
“老实说,你跟宁焰走的吧。他是赞助商,我先前还见了他一眼,现在也不见了。”
因为之前热搜一事,盛寒同狐狸说过她和宁焰相识,但狐狸一直怀疑他俩的关系不纯。
盛寒无奈说是。
狐狸同盛寒相识多年,总觉得以她的脾性要孤老一生,如今,看破不戳破,只说道:
“行了行了,你自己注意分寸。”
*
一月份上旬,留镇取景完毕。
剧组又接连辗转去了许多地方。
最后几个长巷的景,是在湛风城取的。
湛风是一座海边小城,房屋鳞次栉比,有着许多蜿蜒曲折的小巷。
盛寒踏足的那一刻起,心里翻涌着回忆的浪涛。
好巧不巧的,剧组取景的长巷,高中的两年,她走过无数遍。
每一块墙砖,每一寸裂缝,墙隅下的每一株野草,那时,她都无比熟悉。
如今看来,也无甚细微变化。
她的手放在余晖斜洒的墙面,像是在以指丈量过去的回忆。
回忆里,有热烈如火、踔厉风发的宁焰,也有冷倔孤傲的她。
“盛寒姐,”小雅叫她,“姜导说开拍了。”
盛寒回到现实。
这场戏,是女主角祁星被一众跋扈的同学堵在巷内,冷嘲热讽、外加推搡踢打。
男主梁与月恰好经过,替她解围。
盛寒将那种被欺负时又倔强又害怕的情绪饰演的淋漓尽致。
梁与月出场,犹如天降,他本就是个混混,凶神恶煞的表情,不羁放纵的打扮,吓退了那些学生。
镜头定格,姜行满意地喊:“卡!很好,下一条。”
结束后,戏外,盛寒还坐在地面,言殊意将手伸到她面前。
盛寒抬头,他眼里的眸光是认真的,仿佛还在戏里。
时间定格了半瞬,没有理会他的手,她手一撑,自己起来了,顺便拍了拍身上的土。
片场的道具和机位还在调整。
盛寒和言殊意正巧站在巷子的同一排墙面。
言殊意忽然说起:“这个长巷的景还是我和导演提议的。”
盛寒疑惑,抬头,“是吗?你以前来过湛风?”
“一次也没有。”言殊意说。
“那你怎么知道这里的长巷?”
言殊意挑唇,像是想起什么,唇角抹出一个笑,接着说:
“小时候听邻居说的,我那个邻居,总在我面前炫耀,说他马上要追到他心爱的女孩了,陪她回家时,恨不能希望这条巷子再长些。”
盛寒几乎可以想象,因为她亲临过。
她高中转学到湛风城,在这里认识了宁焰,也被他像野火般追求过。
她笑问:“那他最后追到了吗?”
言殊意似在猜测,“应该没有吧,我和他失了联络。”
他话语一转,毫不掩饰,“不过,我倒希望他没有追到。”
“为什么?你也喜欢那个女生?”盛寒有些好奇,因为这些旧事和湛风有关。
“那倒没有,不过就是有些嫉妒他。”言殊意的语气很低缓,最后压得有些喑哑。
片场很有些吵杂,盛寒没听清后半句,颇有兴致地问道:
“你刚刚说是因为什么?”
这时,有场工在叫他们:
“殊意哥,盛寒姐,拍下一条了!”
“走吧。”言殊意没有再回答一遍,先走了过去。
盛寒敛起戏外的情绪,投入到拍摄中。
剧组一直忙到二月下旬。
杀青那日,正是除夕前一天。
聚餐时,言殊意话多了些,他挨着盛寒坐,
“盛寒,咱俩也算是搭伙吃过饭的,以后可别和我客气了,遇事儿就和我说。”
盛寒让他别光喝酒,多吃菜。
剧组生活里,明面上言殊意高冷十足,可背地里,借着小雅的面子,不知蹭了她多少餐饭,半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一会说盛寒好欺负,一会又说盛寒不好欺负。
“好。”她还是那股子淡然处之的劲儿。
可在言殊意眼里,盛寒就是块经年的老木头,他撇嘴道:“你就是个木头雕的,呆死了。”
盛寒只顾吃东西,懒得争辩。
小雅是公司在她拍戏期间派的生活助理,杀青之后,也就要和盛寒分别,她抱着盛寒的手臂,面颊酡红,有几分薄醉,
“盛寒姐,你做的饭好好吃的,你家住哪里?我以后要常常去蹭饭。”
此话一出,言殊意的耳朵竖了竖。
盛寒揉了揉小雅的脑袋尖儿,温声细道:
“华敛城长澜街,你可以常来。”
小雅彻底昏醉了,靠在盛寒的手臂上沉睡,也不知有没有听见。
相识一场,纵然有再多情义与不舍,也有散席之时。
盛寒坐上回华敛城的飞机,带着心底深处的触动,结束了这部电影的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