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疯恋(17)
“婚礼怎么没办?”
盛寒愣了顷刻,牵动嘴角想笑,只成了条直线,没有弧度,
“我的工作原因,我们是隐婚。”她说。
一路上,江渔絮絮叨叨的,话多得不像他自己。
斜阳平铺在潋滟浮天这方碧湖上,橙红的天边映在湖底,风一吹,层层叠叠。
盛寒下车,望见湖面的景色。
冬天很久没有这么温暖的夕阳了。
江渔和她道别,两只手捏了捏她的脸,肉挤成一团,眼尾被挤的耷下,表情古怪,不再板硬。
“平常这样多好,和你剧里的角色一样,表情丰富。”
盛寒拍开他的手,“我剧里的角色才不这样。”
语气微扬,融进风里,仿佛快要钻进二楼。
江渔叮嘱她,说:
“宁焰要对你不好,”他冲着二楼竖眉挑衅,直觉告诉他宁焰在二楼,“跟我说知道吧?”
“好。”
盛寒进院子时,江渔的影子拉得老长,伫立不动。
她回头,江渔挥手让她走边一点,她踩着他的影子了。
她玩心大起,试探地踩影子的手。
江渔捂着左手,做了个疼痛得抽气的表情。
再踩一脚影子黑魆魆的脸。
江渔立马五官皱起,做了个难看的鬼脸。
盛寒脸上层层涟漪波动,笑的扶腰。
进了小楼,心里仍残余着欣喜雀跃,面上微显。
温姨问她:“寒寒,碰见什么开心事啦?”
“和哥哥玩,他很好笑。”她说道。
“原来你有个哥哥,难怪的,都没怎么见你笑过,多亏了他,”温姨看见她手上提着的盒子,“这是蛋糕?”
盛寒在玄关换好鞋,点点头,说道:
“今天是我的生日。”
“难怪的!”温姨大悟,开心拍腿,“宁先生今天早早就回来了,正在楼上呢,肯定是因为你的生日。”
盛寒闻言,嘴角抿出一个笑。
看来,关于八年前细微的记忆,他还放在心上。
温姨见她还愣在原地,笑着推她上去,一边说:
“快去,和宁先生一起吃蛋糕。”
盛寒走到楼梯半道上,回头看向温姨。
温姨正满脸慈意地看着她,见她回头,扬手几下催她赶紧上去,满是鼓励的意味。
她回过头,快步上了楼梯,往左转去。
面前是宁焰的房门,盛寒深吸口气,抬手敲门,无人应声。
对了,这个点宁焰一般在书房。
往回走了几步,又去敲书房的门,敲了几下,仍旧无人应声,她自己打开。
收着力道,门把手被慢慢往下压。
“嗒”的一声轻响,门被她打开了。
书房很空荡,尽收眼底的白色。书籍都被安放在专门的大隔间里。
宁焰敛着目光,静坐在电脑前,左手操控着。
盛寒从门缝里探进一颗头,
“宁焰,我买了蛋糕,你要不要一起吃?”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宁焰沉默不语,左手拿起笔,在一份文件上行云流水挥笔,抬头望了一眼盛寒,又不动声色地放下。
一瞬又一瞬,没有回答。
“你在忙吗?”
回答的是静谧的空气。
盛寒的目光收回至脚尖,她抠着门框。
自顾地低喃,“那等你忙完,我们再一起吃吧。”
宁焰手伤那段时间,他们二人最近常同桌食晚饭,盛寒几乎已经习以为常。
“我不吃。”宁焰淡声拒绝,目光偏执地放在电脑屏幕上。
她养成了不该有的习惯。
门框被指甲抠出一条细痕,盛寒收回手,
“嗯。”平波的语调,兜揽着她所有的情绪。
转身离去,门轻声合上。
盛寒没有下去吃晚饭,她虽然饭量大,吃完整个六寸蛋糕也有些撑。
晚上,梦魇环绕,她被困在其中。
梦里,人群熙熙攘攘,嬉笑哭泣各自存在,她板着一张脸,漫无边际的找寻着。
终于,找到那个人,拍拍他的肩头,她努力扯出个笑,期待他转身。
那人缓缓转过身,胸膛空洞,犹如巨兽的湿濡濡的血盆大口。
她的笑凝固僵硬,僵立在原地。
可她固执地不想逃。
梦境周而复始,直至天亮。
盛寒揉着微肿的眼睛,收到了狐狸的信息,她前往留镇剧组的机票定在了上午十点。
简单收拾了一个行李箱,提下楼。
她还没和温姨说今天要去剧组的事。
温姨看到她的行李箱,从厨房冲了出来,
“寒寒,要去拍戏啦?”
盛寒点头,她抱了一下温姨,
“我会想你的。”
“你这一走,家里又冷冷清清。”温姨不舍。
温姨拉着她坐下,从厨房端出一碗面,上面飘着翠绿的葱花,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