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是一个姓氏,也是一家人,难道不该算在你头上么?”元泓心情大好。
“这怎么能一样!”她急了,伸手就要拉他。
手伸出去,在触碰到他的瞬间,他空着的那只手翻转扣住她的两只手掌。
他一只手就轻松的将她两只手收入掌内。
“她是你族人,自然是一样。前后两次,你要怎么还?”
眼下天气炎热,他握着她双手,掌心在她手背上厮磨。他掌心和指腹上全是一层老茧。在细嫩的肌肤厮磨,带起一层轻微的疼痛。
“道长?”玲珑察觉到他的异样。
元泓没有答话,他只是喝着他手边的茶水。
他只是虚虚的握住她的双手,并没有实在的握紧,她还是有不少可以活动的空间。玲珑翻转了下手掌,手指轻巧的在元泓的掌心里轻轻划了一道。
手指划过,在掌心里激荡出一阵轻微的酥麻。
元泓飞快抬眼,正见着她满脸得意洋洋。
他不放开她,也没有压制她动作的意思。只是去提茶壶,继续为自己倒茶。
谁知再倒,茶水已经空空。
“我那儿还有一杯,道长要么?”玲珑说着,起身来。他握住自己的力度原本就不大,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轻易挣开。
她把自己喝的那杯茶端来,送到他面前。
元泓低头就看见,那瓷盏上浅浅的一个唇印。因为她还没出嫁,所以所用的脂粉全都是清淡的,就是双眉也是稍作休整,再描画出轮廓。自然是不能用浓艳的颜色,口脂只有淡浅的一层色,贴在褐色的瓷盏上,若不仔细,恐怕也察觉不了。
元泓直接把瓷盏放在桌上。玲珑瞧见,也不恼,“对了,我的橘团,道长可还有好好照顾?”
元泓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她留下的那只猫儿。
“你终于想起来了?”
玲珑吐了吐舌头,“当时走的时候,觉得道长那里实在太过冷清了,就把橘团留在那里了。”
“我想,它和我呆了那么一段时日,性情和我也有几分相似,留它在那里,就如同我还在道长身边一样。”
霎时,他的呼吸声都变了。
“它挺好的。”元泓道,“不过现在怕是不记得你了。”
玲珑眨眼,每次眨眼里都满满的是狡黠,“不记得我了?那我再去几次,让它好好想起我,道长说怎么样?”
“你若是想的话,那么随意。”
玲珑嗯了几声,“好,那就一言说定了。”
门板上被敲了几声,外面传来楼璨战战兢兢的声音,“郎君,那个……那个大王……”
“道长还和诸王有往来么?”玲珑笑问。
元泓点头,“有亲戚关系,相互走动罢了。”
玲珑点头,在汉化之前,诸王和鲜卑勋贵通婚。到了现在,还是有不少宗室和鲜卑勋贵通婚。
眼前人和宗室有血缘关系,也很正常。
和玲珑说完话,他看向合着的门板,“有话进来说。”
楼璨见自己打断了元泓的好事,心下不安,听到要他进去,更是小心翼翼。他进去,头都不敢抬,几乎垂在胸前,生怕自己不小心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大王那边派人过来,说是有事要请郎君回去商量。”
元泓颔首,“我知道了。”
“道长要走了?”玲珑问。
元泓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玲珑叹了口气,明明再平常不过的离别,也被她这一叹气,手染上了几分怅惘。
“我还没和道长相处多久呢。”
美人惆怅,屋内的气氛都为之一变。元泓微微张口,最后只是说出一句话,“以后还是能相见。”
玲珑得了这么一句,立刻反问,“那么在甚么地方,甚么时候?”
玲珑也不知道除去千秋寺,还能在哪里找到他,贺若家她也去过,可是贺若家都说他不在。
这也是,哪怕道士可以在家修行,可到底是出世修道,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呆在家里。
“我会将我修行的地方告诉你。”元泓望着她道。话语里竟然也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缱绻。
楼璨他恨不得躲到门缝后面去。之前他打搅了两个的好事,他还记得。现在两人又这么黏黏糊糊的。楼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发出个什么声音,又打搅了他们。
那位貌美小娘子会不会发怒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郎君不可能和之前一样,那么容忍他了。
这种事,只要是个真男人,哪里会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
玲珑伸手轻轻抓住他的袖子,“道长叫一声我名字吧。”
元泓看过去,眼露疑惑。
“名字问出来,就是用来叫的。道长总不能问了我的名字不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