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可以说是所有导演都喜欢的了。

顾文自然也不能免俗。

他的脸上也挂上了笑容，点头应下后起身把两人送至门外告别。

——

秦亦然的车内。

秦亦然默默开着车，从后视镜看到冷千澈乖乖巧巧坐在座位上面的模样，还是开口问道：“澈儿为什么对他提出的要求都应下，还为他铺好了所有的路？”

冷千澈轻笑一声，没有回答秦亦然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老师觉得顾文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亦然一愣，微微思索一会儿，才道：“一个被家族从小保护大的人，不知道人心险恶、世间疾苦的人。”

冷千澈嗤笑一声：“老师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要我说，那顾文就是个大公主。被家族宠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在社会上独立生存。”这话可一点都不留情。

秦亦然又是一愣，无奈笑道：“澈儿是如何看出来的？”

“他住的地方是S市比较好的地段，那房子依他现在的经济实力肯定没办法买得起，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他的家族给他买的。再听他说话语气中的理所当然，一点也没有因为让我帮他办点事而感到不好意思，说明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而且他进娱乐圈这几年的资源什么的可全是他的家族在帮他找的。可以说，没有家族他就根本没办法在娱乐圈立足。”

冷千澈讲完，熟练翻身从车后备厢拿了一瓶水喝了起来。

“那澈儿为什么要帮他铺路呢？”秦亦然又问了一次。

“因为他很有天赋。”冷千澈盖上瓶盖，眸中闪烁着秦亦然看不懂的光，“我看过他拍的电影，很有灵性，甚至比一些专业学过的还要好。反正我日后要在娱乐圈立足的，弄个公司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既如此找个好导演就是有必要的了。半路来的没什么忠诚，还不如自己培养。”

“他不是习惯被人宠吗？那我就宠，帮他铺好所有路，让他不自觉的按我铺的路走，一言一行我都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他培养成我想要的样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冷千澈眸中的光芒更甚。

“老师你说，这不是比直接找导演要有趣得多了吗？”

面对这堪称是变态掌控欲的冷千澈，秦亦然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温柔微笑：“澈儿喜欢就好。”

“不过若是他回国归来性情大变不再受澈儿的掌控了呢？”秦亦然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那就当我眼瞎，我认。”冷千澈淡淡一笑，“可若是他敢用我给他的东西去效忠别人，那我会收回我给的一切。”

至于收回的方法是什么，冷千澈没说，秦亦然也没问。

冷千澈不说的原因是因为她不想要老师知道自己脑子里有这么多阴暗的想法，重活一世，她心里唯一的净土就是老师，谁都不能去污染，包括她自己。

秦亦然则是纯粹的心疼冷千澈，他觉得这孩子到底还是活得太累，做事情留三条后路，每天算计来算计去。太让人心疼。

两人心中都揣着事情，一路上倒也没说话，秦亦然一路畅通无阻将冷千澈送回了冷家别墅。

等冷千澈下车的时候，主动上前抱了抱秦亦然，小脸埋在他的胸前，看不见任何表情。

秦亦然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也没说话。

良久，冷千澈才抬起头，直直看向秦亦然。

“澈儿乖，明日我来接你去《蜉蝣梦》拍摄现场？”

“好。”冷千澈终于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那我就先回去了。澈儿今日也累了，快回去休息休息吧。”秦亦然又摸摸她的脑袋，温柔道。

“嗯。”冷千澈又蹭了蹭秦亦然，“老师也是。”

“好好。”秦亦然眉眼弯弯，白框眼镜都挡不住墨色眸底的柔光。

秦亦然上车，对冷千澈挥了挥手，温柔一笑，调转车头离开了冷家别墅。

等看不到车尾了冷千澈才回头向别墅走去。

然后她一回头就看到了司寇黎站在门口对她微笑。

冷千澈挑眉，心情在看到司寇黎的那一秒瞬间飞扬起来。她缓步走过去，道：“怎么？专门等我的？”

“对啊。”司寇黎笑，只是笑容跟往常的不太一样。

“走吧，进屋。”冷千澈没多想。

等进了大厅，换上旁边的佣人递上来的拖鞋，冷千澈才感觉到司寇黎今天的不对劲。

往常的司寇黎现在应该早就给她准备好拖鞋然后跟树袋熊似的挂在她身上了。今天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冷千澈不动神色，主动拉着他的手上楼回到她的房间。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司寇黎贸贸然被她带回来，连个具体的名分都没有，有人欺负的话倒是不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