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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倍镜瞄准,击中你心脏(194)

作者:甜奶盖 阅读记录

裴念念人坐在沙发里,腿伸老长,气得用力踹茶几,发出哐哐声,她已经气得哭不出来。

冉珥看她一眼,问康达:“我不信,你们信吗?叔叔阿姨也信?”

康达无言。

冉珥固执的蹙着眉毛:“我一句都不信。”

“如果他是被逼的呢?”康达忍不住叹道,叹完,缓缓走去楼上,几分钟后,他手里拿一袋东西走下楼,放在茶几上:“冉小姐,林夫人不愿意让您看这些,是怕您看过之后,无法接受,但我想,您看一下,或许就明白了,林湛我从小看着长大,他身上没有富家子弟的娇纵,反而是个非常有韧性,品性又很好的孩子,若不是逼到无路可走,他又何至于做出这样的选择。”

冉珥疑惑的打开袋子,慢慢拿出的东西,让她震惊——黑色双肩包、钱包、手表、皮带、甚至身上穿的衣服,一条深色的工装裤,和早看不出白色的T恤,她捏着那件T恤,上全是早已干掉的暗红色血渍,有些是一条条的,棉质布料沿着血痕被划出许多口子,T恤前面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破洞,血渍成片蔓延。

无一例外的,他所有的东西,都染着血。

一个小东西从衣服里面掉出来,冉珥目光追随,金属反光,圆滚滚的差点钻到茶几底下。

她及时捡起,是她送他的那枚转经轮,梵文咒语的缝隙里全是血……

康达好像还在说着什么,裴念念声音更大些,咆哮的,怨恨的,传到冉珥耳朵里,全化成单一的嗡嗡嗡嗡声……

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说不出,无法想象,他到底经受过什么。

所以康达才会信了。林柏文和冯以莫也信了。

冉珥看着那枚转经轮,渐渐模糊,喃喃说了一句话:“这个能就给我么。”

……

几日后,冉珥在乐团撞上乔砚霏。她两年没出现在乐团里。太阳打西边出来。

乔砚霏抿嘴:“我来辞职的。”

冉珥惊讶,前天见面,都没听她提起:“怎么这么突然,老蒋团让你辞职?”

乔砚霏摇头:“他没有,但我心里过意不去,我既回不了小提琴组,又不愿意接受调动去其他部门,白在团里耗着,没意思。”

冉珥歪头看她:“找到方向了?”

“我手好多了,虽然不能在乐团工作,但教课没问题。”乔砚霏说:“我给市艺术培训中心递了简历,差不多,有戏。”

“太好了。”冉珥由衷的说。

由夏至秋,所有的人,和事,都渐渐回到固有的轨道上来。

裴念念和左珩也暂时离开北海,登上返回西国的飞机。

这个世界的节奏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消失停下,太阳依旧升起,学生们依旧背着书包在上学路上打打闹闹,上班族依旧忙成狗,在抱怨中不得不加班,市场的老太依旧为五毛的菜钱喋喋不休,外卖小哥的话机一响,依旧开着电瓶车一蹿十万八千里。

冉珥第一次去墓地,是七月二十号,往后每个月二十号,她都习惯去看看。有时候能看到他碑位前面,静置一束鲜花,猜是冯以莫来过,她去看过冯以莫一次,女人看起来比以前憔悴,缓缓冲着茶杯,说,林家人非要立这么个空碑,是想有个精神寄托。

但冉珥一般不带花,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花花草草呢,她每次来都给他带一碗面。

“上车饺子下车面。”她摸着他照片说:“回来吃面吧。”

深秋,起风了。

冉珥裹好衣服往回走,手在口袋里把玩那枚转经轮,快走到山脚下时,指尖被划了一下,她疑惑的掏出那个小玩意,盖子和经筒分离了。

怕不是被她捻坏了?

她蹙眉,难过又心疼的研究分成两半的小吊坠,居然意外的发现,这个东西原本就是可以打开的,它庇佑人的东西不是经筒外那几个符文,而是里面一小卷微缩版佛家手抄经文。

她展开,长条的经文纸上,血染着几个字。

冉珥展开那条经文纸,阳光下,暗红色的字,盖住原本的经文——等我回去。

四个字,歪歪扭扭,丝毫看不出他练过书法。

“难看死了。”冉珥喃喃,经文纸贴着唇边,三个多月,总算第一次有了他的回信。

……

从那天后,冉珥开始变得更快乐,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在这之前,她会把自己照顾好,乖乖的等他。

这几天,乐团里新招来两个音乐学院的学生,一起吃饭时,挨着冉珥和潘柠坐,同坐的还有烦人精方斯凡。

小姑娘甲是大提琴组的,追捧的管冉珥叫珥珥姐。

方斯凡顿时笑喷:“连小猪耳朵都被叫做姐姐了,时间太快!不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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