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手再一次(25)
很不幸地,这一幕敦苏曜槐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他来说,颜语忻是个会令苏真儿误人歧途的女子,更是个会抢走他此生挚爱的终极情敌!
“我想……”他兀自打断她俩兴奋的重逢情绪,粗鲁的拉起颜语忻的臂膀带到一旁说话。“你今天就走吧!既然真儿回来了,我对你的报复就此结束。”
虽然是在跟颜语忻说话,但苏曜槐却是专心入神地看着苏真儿,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幸福的微笑。
“哎哟!”颜语忻被他这么突然一拉差点跌倒,手臂被他的铁腕箝得又紧又痛,忍不住惨叫一声。
面对心不在焉的苏曜槐,心里的疼痛早已远远超越了她身体的伤痛,颜语忻把委屈一迳锁进心门,小声回应苏曜槐说:“好,你不用赶我,我自己会走。”
看着眼前欢喜难掩的兄妹俩,一种泫然欲泣的苦楚纠结着她的心。
“你最好少跟真儿来往,免得她还对你余情未了。”
“我……知道。”一抹忧伤在颜语忻眼底一闪即逝。
“你们在说什么不可以让我听到的话吗?”苏真儿像个好奇宝宝,无预警地跳出来把正在窃窃私语的苏曜槐和颜语忻分开,双手分别淘气的搭在他俩肩上,一对深色眼珠不停转动着。
“你呀,还是一点都没变。”苏曜槐偷偷给了颜语忻一个警告的眼神,快速的把苏真儿从颜语忻身边拉开,一手亲昵的放在苏真儿的腰际上,带着她和老管家一起走出房间,故作轻松自在的与她闲话家常。“这十年来你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你没死却一直不跟我们联络?老哥我有好多好多问题候着你,你待会儿可得全部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喔!”
随着离去人儿的咯咯笑声渐渐远去,原本偌大的房间竟在转眼之间变得空荡。
颜语忻像是被遗弃的动物般驻足原地,任由强大的空虚孤寂感笼罩住她,红润的脸色瞬间化为沧桑惨白,多情泪已干涸到连一滴也落不下来。
“也许我真的该放弃对他的感情吧!”望着紧闭的房门,颜语忻凄楚的笑着,双脚支撑不住地往床铺倒了下去。
空荡荡的房间像是她体内孤独因子的催化剂,颜语忻难过得咬紧身边的棉被,借着棉被来掩饰她的嘤咛抽噎。
苏真儿出现的这一刻;是她该彻底离开他的时候了!
从来不给她机会解释的苏曜槐应该永远不会知道吧?其实他才是害死苏真儿的真正凶手,因为早在十年前……苏真儿爱的人——就是他!
第七章
民歌餐厅里一片漆黑,四周仅以墙檐缠着数以百计的小灯泡作为照明点缀,或红光或蓝光,有的白色有的橘色,让客人初进餐厅乍看之下宛若身在高山观星处,别有一番情境风味。
餐厅中央有个木制且装潢朴实的驻唱台,台上坐着一名年轻女歌手。她手里抱着吉他自弹自唱,口中悠悠吐出轻慢旋律,沙哑的成熟嗓音一出口便让众人惊为天人,把一首六O年代的英文老式情歌唱得韵味十足,隐约带着点点浪漫伤怀。
傍晚六点三十分,店里的人潮逐渐拥挤,室内务桌灯光依序亮起,晕黄色的空间开始弥漫着点餐必附的酥皮玉米浓汤的奶油浓郁香气。
“说吧!你约我来这里做什么?”汪苡琳喝了一口白开水,问着坐在她对面的苏真儿,纳闷的看着桌上还没人动到的第三份餐具。
严格说来,汪苡琳压根儿不认识苏真儿,不过长年从苏曜槐身边听见、看见不少有关苏真儿的事,倒也让她多少明白苏真儿这个人的性格。
刚才正要下班时,看见苏真儿在公司大门口拦截她,乍见那年年出现在苏曜槐照片里的熟悉面容,她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自己在大白天里活见鬼。
经过苏真儿一番简单解释,她才答应和她到附近的餐厅用餐。
“我想你应该认识我,我就不多介绍。”苏真儿礼貌性点头微笑道:“你不用讶异我为什么知道你,这几年只要是跟我哥有关的人、事、物我都略有所闻。”
“但是我不认识你。”汪苡琳冷凝着一张脸,注视着始终保持微笑的苏真儿。
自从苏曜槐告诉她实情的那天起,汪苡琳就决定看破情关死心,试着将对苏曜槐的爱情升华为纯友谊,重新学习接纳颜语忻这位同事。但尽管如此,当她亲眼看见苏曜槐喜欢的苏真儿活生生出现在她眼前时,她还是忍不住心怀敌意。
“这没关系,我只想知道你对颜语忻这个人的看法。”
服务生端上浓汤及三盘面类主食,食物的美味最容易松懈人的警戒心。
“她……”肚子闹空城计的汪苡琳被美食香味牵动了味蕾,不疑有他的直觉回答:“刚开始我很讨厌她。”她加重了“很讨厌”三个字的口气。